<>萧衍脸色一沉,不怒自威的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张三表妹上下打量了一下萧衍,也跟着冷笑道,“我道什么人瞧不上我表哥,原来是狐媚子在外头早就有野男人!就算你有了野男人,也不能对我表哥下那样重的手,还砸了他的饭碗。这件事纵然是闹到公堂上,也是我们张家有理。”
两个汉子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摩拳擦掌,似乎随时都会打上来!
端看萧衍面上无波动,但沈幼清知道,萧衍已经怒不可遏。只要她不拦下来,眼前这几位怕是要躺着出去了。
“你们想怎么样?”沈幼清赶忙拉住了萧衍,生怕萧衍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打张三,那是张三欺人太甚,竟然潜入她未婚女子的闺房,动了她私人物品。至于张三有没有拿着沈幼清贴身衣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张三,谁都不知道。
萧衍今日将人打伤虽说是为沈幼清出气,但是没有人证、物证,真要闹到公堂上,沈幼清和萧衍未必能全身而退。若是萧衍一怒之下又打了张三家的其他人,到时候可真说不清了。
“想怎么样?”张三娘恶狠狠的盯着沈幼清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也得让我泼一身的凉水,让我两个侄子揍的鼻青脸肿,再赔偿我们一百五十两银子!”
很显然这些条件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张三表妹也帮腔道,“三个条件,少一条都不成!”
萧衍冷哼道,“若是我一条都不满足你们呢?”
“那今天你们这对狗男女都别活了!”说话的是侄子之一,恶声恶气的嗓音带着十分的不快。
“张大娘,您儿子回去您没有找大夫给他瞧瞧,除了一身的冰碴子,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譬如身体上起红疹子,瘙痒不止。再譬如,不能人道!”沈幼清不慌不忙的笑着说。
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又道,“或许张大娘急着来出气、敲诈,没有理会儿子身体有恙吧?”
一听这话,张三表妹联想到沈幼清在医馆里讨生活,不由的凑上前与姑妈嘀嘀咕咕了一阵。
张三娘脸上的表情很让人惊喜,转了几转之后才略带惊恐的道,“你这恶毒的骚浪蹄子,对我乖儿子做了什么手脚?”
沈幼清也不隐瞒,朗朗的道,“为了以防你们前来闹事儿,我特意在泼向您儿子的凉水里加了几味草药。若是你们不来闹事,过上三五日,我自然会让人将解药送到你们家。”
“你……你这毒妇是对我儿下毒了不成?”张三娘气的不轻,好在张三的表妹扶着。
听到这样的话,两位表兄弟坐不住了,连忙撸起袖子就要冲着沈幼清打过来。萧衍已经摆好了打架的姿势,倒是沈幼清不慌不忙的说,“如果你们真的是为张三好,我劝你们不要动手。”
“若是惹急了,我永不会给张三配解药。你们纵使访遍这镇上所有的游方郎中,也治不了我沈幼清下的毒!”
“你……你这毒妇,小小年纪蛇蝎心肠。哎呀,我苦命的儿呀,你怎么就遇上了这般阴狠毒辣的骚浪蹄子啊!二子你快和你妹妹一起去衙门里报官,这骚浪蹄子杀人啦!”
“只要我不认,我看谁能定我的罪!”沈幼清冷笑道,“是你们张家欺人太甚,还是我沈幼清做的太绝,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但若是有人想欺负我是个弱女子,只怕你们打错了算盘!”
“你们往我身上泼的脏水,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如今你们自己倒找上门来了!”沈幼清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不让事态更糟糕。但也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么一家子神经病,如何才能让这家子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沈幼清盘算了好一会儿。
张三娘自打知道儿子中了毒,已经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骂着。
沈幼清也不心软,只道,“还想浇我和萧公子一身的水,谁给你们的勇气?今个儿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你们去衙门里告我,没凭没据,我瞧谁能判我的罪!二是你们乖乖回家,自此不来找我沈幼清的麻烦,让张三受三五天的苦,我自然会派人送解药上门。”
“你们选一也成,选二也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选一,这辈子你们张家无后,张三身上的毒也甭想解开。我沈幼清有的是时间陪着你们闹,大不了我在衙门上下打点一下,我也要你们张家人财两空!”
“当然,你们也能选二。或许在你们的心中,选二是权宜之计,待拿到解药再来我家闹一通。若是来我家闹没有用处,便要去医馆闹一场。”
沈幼清不疾不徐的说着,让张三娘以及这三维表兄妹越听越心惊。这沈幼清果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能瞧见他们心里怎么琢磨。
当然,最为惊诧的是萧衍,萧衍万万没有想到沈幼清会做到这一步。在对付张三的同时已经想好了退路,这样的谋略便是一个男子也很难谋划的这么全面。
“你……你……”张三娘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张三表妹嚷着说,“我表哥被你们这么欺辱,你们就想这么算了?做梦!”
“我劝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回家问问张三对我做过什么,在我家怎么肆意妄为。我的衣物、床褥都被他糟蹋过,烧的灰烬还在我家北山墙。甚至还毁了我几本医书,光是我屋子里的东西就足够让你们家倾家荡产。我没有去找你们赔偿,你们竟然有脸张口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沈幼清疾言厉色道,“若是要算赔偿,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你们得赔偿我多少银子我才能放过你们!”
说起衣物,萧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若是没有记错,张三从沈幼清家里出来之时,手上捏着的应该是沈幼清贴身衣物。
想到这里,萧衍就恨不能将张三碎尸万段!
他萧衍看重的姑娘,岂是张三能染指的?更何况张三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萧衍的底线,只将张三揍个鼻青脸肿,还是不想让沈幼清难做。
若是依着萧衍的性子,即便将张三打死,也解不了他胸中的那口闷气!
“你胡说!我儿能瞧上你那些破烂货,你这种穷家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敢来与我算银子。我瞧你是没见过银子,穷疯了吧?”张三娘差点气的口吐白沫。
“我不与你扯皮,两条路,你选一还是选二,自己考虑着。若是拿张三以后的幸福来赌这口气,你们一定不会赢!”沈幼清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心力交瘁。
张三表妹附在张三娘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张三娘才咬着牙点了点头。
“让我们走也成,但是我表哥吃饭的担子被你们砸了,这你们怎么说都得赔偿吧?还有,解药我们今天必须带回去!”表姑娘忙给张三娘代为传达诉求,“这两条都一条不答应,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