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里是哪?”狐妖撩拨开眼前的树杈,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石碑绊倒了。“什么鬼地方,连地界碑都没人管了!”她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手指镶入石碑,生生把这块厚重的石疙瘩从土里拔了起来。
“沛县?我记得也算是个大地方,什么时候开始破败了?”狐妖深吸一口气,朝石碑正面猛然一吹,上面沾染的泥土全部逃之夭夭。上面的红漆依然鲜亮,字迹也十分清晰,完全不像衰败已久的模样。
“这几天从埋进土里的?还埋的这么深?谁闲的无聊啊!”狐妖在旁边寻了一处牢靠的平地,将石碑又重新立了起来,“不过既然有那么宁愿一直捉妖而不肯成仙的疯子,说不定也有喜欢埋地界碑的怪伽,谁知道呢?”掸去手上的泥土后,她发现自己手背上浮现出了一撮雪白的茸毛。
“糟了,得尽快找个地方运气修养,不然要被那个疯子害去我几百年的功力。”狐妖脚下踏着紫色的氤氲,也不敢飞得太高引起注意,在刚刚越过树顶的地方向四周观望,挑中了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亭阁。
“嗯?还有片这么清澈的水池,我眼光真好!”走近之后,狐妖对自己的选择更加满意,她急忙在周围布下幻境,而后端坐在无人打扰的亭中运气疗养。期间似乎听见一个醉汉的叫嚷,不过这被分隔在另一个空间对她没有太多影响。待稍晚些时,她又作法将昏昏睡去的醉汉送到了自己放置界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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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这个醉汉都会准备来亭中耍耍酒疯,狐妖也会在他闹得疲惫睡去后,将其从幻境送回现世,不过地点往往是界碑旁边,因此两人也没有打过照面。今天是第四日,狐妖的伤势好了大半,心情愉悦不少,突然起了闲情逸致,想要看看那个醉汉的模样。
算起时间,也该是他来的时候了,可是这个家伙似乎在林中迷了路,迟迟没有出现。“嘿,难得我这样的大美人想要现身,只能怪这小子没有艳福了。”狐妖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打了一个响指将一身光鲜香艳的轻纱换成了普通的长裙,正准备离开,耳旁响起一个令她又恨又怕的声音。
“你这个妖孽,果然打算在离这里捕食男人的元阳为自己疗伤!今天一定要收了你!”狐妖没有布下幻境的时间,一柄白玉宝剑从亭顶穿墙而入。她往外一闪,宝剑也跟着追了出来。
“我们换个地方再打,把别人的亭子弄坏了可不好。”狐妖盈步轻踏,一跃到剑身之上,随后宝剑立即分裂成把九柄外形各异的佩剑,把给摔了下来。
“少惺惺作态,想要借机使诈。为了翦除你这样的祸害,别说一座石亭,就算牺牲几条人命也是大义所需!”九柄宝剑回到驱魔人身边,互相间不断地交替变换位置,令狐妖始终看不清它们具体的模样,更不知道会何时以何种方式攻来。
“别说的我好像很恐怖一样!这几百年我除了潜心修炼,可什么也没做!换作是你,能熬过几百年只吃素么!”妖狐依然是摔坐在地上的姿势,在绝对的强大面前,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不过经过上次,对方也肯定不会轻易松懈,自己该怎么才能脱逃么?
“看来你已经动了贪嗔之心。”驱魔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九柄宝剑同时消失不见。狐妖残存的野性本能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而且周围都是死路一条,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碰上你,真算是我提前开始了九尾之劫。”狐妖伏趴在地,只想着如何能死得优雅好看一些。
九柄玉剑再度出现时,已经准备好了结狐妖,剑锋直指九处命门。
“哈!何方匪类,竟敢在泗水亭行凶!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