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总部②(1 / 1)

我估计柳胜河是拿我没办法了,在我背后“哼”了一声。我没理他,自顾自地蒙头大睡。他应该是不知道我父亲经常拿毒品的话题和我聊家常。聊着聊着我就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话题,变得不再大惊小怪了。他在稿件中写毒品的化学方程式我自然见怪不怪,反正我也看不懂,就算看懂了,知道他会造毒品,那又怎么样?他难道还真的会去造毒品不成?就现在的推理来看,我父亲只是卷入了丧尸病毒的事件里面,看上去像是个背黑锅的。至于会使人大脑麻痹的毒品,我认为我爸爸是不会是制造的。

我知道柳胜河是好意和我说。这些稿件烧掉是对的。假如这些方程式能够被证明是对的,那么我爸爸可能就是新型毒品的创造者。这些内容被坏分子利用了可不好,因此我在一边打瞌睡的情况下恍惚地对柳胜河说道:“你去烧吧。烧掉也是对的。里面的内容我都记住了,这些稿件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不知道柳胜河听没听到我说的话,一会儿以后我背后就没了声音。我估计他和我爸爸一样去厕所烧纸了,也没有理会他,就自顾自地睡了起来。一大早的人的睡意特别地足,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忽然就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我一听到一大群的脚步声就本能地坐了起来。乖乖的,家里哪来那么多的脚步声,不是只有柳胜河一个人么?难不成是丧尸破门而入了?但是不对啊,这脚步声很纷乱,而且有人在讲话,不像是丧尸的脚步,倒更像是家里来客人那种杂乱的感觉。我惊了一下,立刻稳定了一下情绪,一骨碌爬下了床推门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儿就让我激动地大叫出来。这来的不是别人,是我的死党老张,还有苗玲玲,另外还有孟奇、武辰,梁少,甚至连学生会会长常戈也在。我稍微愣了一下,想老张知道我家住的地方不稀奇,但怎么连常戈也来了?难不成常戈是和老张他们一起过来的?但是不对呀,按照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老张、苗玲玲他们不是和常戈带领的学生会翻脸了么?

我看到大家安闲地坐在我家的客厅里开心地聊天,就感到了一阵怪异。但是更怪异的感觉紧接着就蔓延了上来。随着我眼神的流动,我发现客厅的一角还蹲着一个人。这个人双眼凹陷,嘴唇发紫,一动不动地蹲着,就像一团黑影,他完全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似乎在说,凌云,你害我死的好惨啊。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看清楚这个人是辰僷,立刻倒退了出去。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我想我大概是眼花认错了,因此再仔细地去确认他的样子。没错,这个人就是辰僷,是那天早上被史孝龙和李琦带回来的感染丧尸病毒的辰僷。他现在穿着一身白衣,正蹲在沙发边上,用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沙发的护手,将自己身上的死亡气息散播到了沙发上、客厅的地板上、雪白的墙壁上、白亮的天花板上。

所有人的笑脸立刻都凝结住了。我看到了一副奇异的画面。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我在动,只有从辰僷身体里窜出来的黑色藤蔓般的死亡之气在动。它们在追着我跑,从四面八方如荆棘一般把我包围了起来。我忽然就觉得浑身窒息,无法开口说话和呼救。身边的老张、苗玲玲消失了,孟奇、武辰、梁少也灰飞烟灭了,就连我最讨厌的常戈,也早就不在这个如冰窟一般的鬼地方。

所有染着血和肉块的东西朝我聚拢过来,并发出了奇异的声音。昆虫爬动的声音、吸血蝙蝠的叫声、乌鸦的啼鸣、毒蛇的吐舌声,还有丧尸的嘶吼声。我用力地拨动着面前满是荆棘的树枝、会动的如触肢般的地面,忽然就见到面前远远地有一丝亮光,有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枪,似乎朝我举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我感到异常地熟悉,到了嗓子眼的话怎样也喊不出声来,我极力地回想着这个影子在我脑海中的形象。我快要想起他来了。

对了,这个人是柳胜河。但是却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没有表情,没有一丝怜悯地,朝我举起了枪。我的脑子开始天旋地转起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开枪,只是感受到了胸口猛地被子弹贯穿的痛苦。我整个人被子弹的速度撞得向后飞了出去。疼痛与被风摩擦的灼热感让我一下子从痛苦的边缘喊出了声来,屋子裂了开来,就如我们当时被狙击手攻击的时候一样,天崩地裂的情景又出现了。我来不及躲避从天花板砸下来的石块,一下子就被砸晕了。

“哇啊!”

我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刚才只是虚惊一场,我大口地喘着气,回想着梦中可怕的情节。幸好只是做梦,我朝着卧室的门外望去,鼻子中闻到了一丝烧焦的味道。这可能是柳胜河在烧稿纸的原因。我深吸了一口气,让大脑吸入更多的氧气,使思维变得清晰起来。

我望了一眼周围的情景,发现客厅非常安静,并没有传出梦中那么嘈杂的脚步声,也没有人在讲话,因此安静了下来,爬下床去外面看动静。

柳胜河的耳朵很灵,听到我穿拖鞋的声音,就喊了一声道:“你起来了吗?你要上厕所吗?”

我回答他说“暂时不用”,就过去看他烧纸。他在厕所里面烧,烟味不算很重,可见烧的很慢。烧纸虽然不是技术活,但是很呛人。现在家里没有电,不能用排气扇,厕所里面的烟味很难驱除,他就一边烧,一边拿剩下的稿纸扇着风,将烟都扇到下水道里面。

“还有多少没有烧?”

我问他,发现他双眼通红,似乎是被烟熏的,想要去帮他。但是一想到刚才做的梦里他那举起手枪来打我的姿态,我就不禁有一些后怕。我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情景?我梦到辰僷变成那副鬼样子,变成死亡的荆棘来追逐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会梦到他拿枪指着我?难道是因为,我潜意识里面觉得他对我造成了威胁?

“快了。这些烧完,还有十张稿纸。”

我有些惊异地定定地站在那里,柳胜河发现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觉得我有些奇怪,就道:“这里太呛人了,你还是出去,等会儿再进来吧。”

“哎,我来帮你……”

我这时候有些缓过神来。我面前的这个是活生生的柳胜河,不是梦里的那个鬼样子。俗话说做梦都是反的,也就是说,梦里越是凶险的事情,在现实当中就越不会发生。也就是说,梦里面他举着枪朝我打,现实当中他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要是这么想的话我真的可以轻松许多,因此去客厅里找了把扇子过来,帮他把烟都扇到下水道里面去。

五月的天气开始热起来。今天看上去也没有一丝凉意,一大早地就闷热难当。没有电,也就没有制冷设备,我们两个在厕所里烧纸,怕烟味跑到外面的走廊里招来丧尸,就直接把厕所的门也关了。这么一来热意更强,不出一会儿我俩就大汗淋漓。等到柳胜河把最后一张纸都烧完,我差点儿就虚脱地坐在了地上。

这真的是一件折磨人的体力活,出发前的一大早就给我做足了功课,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方方面面都要求我考虑到了。我一边想一边开始洗脸刷牙,那边柳胜河就走回客厅里开始准备起了行李。就听到客厅里面噼里啪啦一顿装子弹、锁枪的声音,我这时候有点儿多心,一听到他开枪保险的声音就有点儿神经敏感,我一边暗示着自己不要将这事儿和梦里面的场景联系起来,一边快速地洗漱着。

然后我找出了自己的背包,将需要的东西都装好。我们简单地吃了一些早餐,就动身上路。去萧山化工厂总部的路柳胜河熟悉,步行过去有点儿远,不过车程很快。大概只比去城南化工厂的时间多几十分钟。正当我疑惑要谁来开车的时候,柳胜河忽然就说道:“你想不想坐我开的车?”

“你会开车?”

“会啊。”

我惊地差点儿下巴掉在地上。柳胜河会开车,我还从来不知道。这几天以来一直都是他跟着我们大部队搭顺风车的,还没见过他主动提出来开车的。要是他会开,他为什么不说?要到现在才告诉我?

不过我也知道他这种人就是不问他,他什么也不说的类型,已经懒得再吐槽他了,就只好无力地说道:“好吧,你是什么驾照?不要告诉我是A照。”

“我没驾照。”

柳胜河说的很轻松。我们这时候走到公寓楼门口,望了望小区里面的布置。远处有丧尸,开车最好是拿附近的车子下手来的比较快。柳胜河就指着近处的一辆黑色吉普说道:“就这辆吧。排量大,开起来快的。而且上高速高架都不会出大岔子的。我以前去救我弟弟的时候伪造过驾照,开过一阵子车,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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