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锦衣华服的硕亲王萧炎昭眼神阴鸷,语气狠绝。
“一切如主子所料。”黑衣侍卫简要的道,萧炎昭的眼神更加阴狠了,捏在掌心的文玩核桃居然被捏碎了。
黑衣侍卫低着头没有敢抬眼,萧炎昭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二哥找的这个野丫头着实有趣。”
“主子,是否要……”黑衣侍卫朝着脖子上抹了一下,萧炎昭冷笑着道,“暂且等等,不着急。”
回到国色天香,沈幼清和白芷一连喝了两碗酸梅汤才觉得缓过来。
如今这个天是越来越热,这一番折腾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沈幼清又道,“连翘,劳烦你再给我端一碗酸梅汤。”
“酸梅汤虽好,但也不能这样牛饮。我瞧姑娘和白芷是热得不轻,锅里已经炖上了绿豆汤,一会儿喝些绿豆汤解解暑。”连翘不疾不徐的说,顺便将白芷带回来的册子放得整整齐齐,又道,“方才朱夫人来了,说是要推背,我说姑娘今日不在家,朱夫人说隔两日再过来。”
沈幼清点了点头,歇了一会儿才道,“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劳烦你与白芷回一趟景亲王府将我哦的行李送过来。”
“沈姑娘,拿行李过来做什么?”白芷一听,忙慌了神,赶忙凑上来问道。
“从今往后我就住在这里了,你们到底是景亲王府的人,将我行李送过来之后,就回景亲王府吧,往后也不必来帮忙了。”
“那不成!”白芷立即就拒绝了,“殿下命奴婢伺候沈姑娘,哪里有半路上被退回之理?”
沈幼清轻笑道,“待往后我进了景亲王府,你依然可以过来帮我的忙。”
“那不成!”白芷连连摆手,“殿下既然将奴婢给了沈姑娘,往后就得跟着沈姑娘,不管沈姑娘去哪,奴婢都得跟着。”
沈幼清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甚至有些弄不清楚此刻的心境。
“沈姑娘是与殿下闹脾气?”见沈幼清不说话,白芷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幼清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不知道皇亲国戚家的门有多难进,我想打退堂鼓了,不知来不来得及。”
白芷心中一沉,连翘心中一喜。
“沈姑娘,你说什么傻话?我们殿下待姑娘的心可是日月可鉴,你若是弃了殿下,殿下可是会伤心欲绝的。”白芷连忙说着,随即看着连翘道,“连翘,你说是吧?”
连翘结结巴巴不肯回答,白芷又道,“沈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殿下从来没有爱慕过任何女子,坊间甚至在传殿下是龙阳癖呢!那些想拍马屁的官员往日往景亲王府送美人儿,后来传出殿下有龙阳癖,便往府中送美男子。”
白芷说这些的时候,沈幼清像是在听笑话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芷,白芷见状忙摆着手道,“沈姑娘,你可别乱想,这些美人和美男我们殿下可没有收下。总是面无表情的让官员将这些美人、美男都收回去,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过。”
“沈姑娘是殿下第一次喜欢的人,奴婢瞧着殿下紧张姑娘的样子,那感情不曾作假。殿下待姑娘如此痴心,姑娘可不能弃了我们家殿下呀!”白芷匆匆忙忙的解释着,生怕沈幼清真的与萧衍决裂。
沈幼清被白芷逗乐了,“瞧你如此为他说话,定然是收了你们殿下不少的好处!”
白芷急的连忙摆手,“姑娘,您这可真的冤枉人了,奴婢们是做下人的,哪里能拿殿下的好处?只是殿下真心待我们,从未将我们当做下人一样对待,奴婢总不能恩将仇报,拆散了你与殿下吧?”
“好了,知道你忠心耿耿。”沈幼清叹了一口气道,“我并非要与他分开,只是暂时先冷静冷静。待彼此赌想清楚了,再做打算。在没有想清楚之前,我总不能将你和连翘留在身边,这样不合情理。”
“没有什么不合情理的,沈姑娘不管你与殿下如何想,最终你们都是要在一块的,奴婢留在这里正是合情合理呀!姑娘莫不是忘了,您与殿下的婚事已盯在八月初七了呀,无论如何您都会是我们的王妃。”
听到这句话,沈幼清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下去,只剩下无尽的惆怅。
白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敢多言。
俗话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才是最保险的。
大抵是张李氏闹了一场,对国色天香多少是有些影响,一整天国色天香都米有什么生意。
太阳下山,暑气稍散,白芷与连翘忙着去景亲王府取沈幼清的行李。
出了国色天香的门,白芷连忙戳了戳连翘道,“沈姑娘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不高兴了?”
连翘一阵冷笑道,“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大抵是明白以哪种卑贱的身份爬不上景亲王妃的位置,自惭形秽了呗!”
“不可能的,沈姑娘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就打退堂鼓?别的不说,你瞧她与殿下的感情多好?”白芷不肯相信,“殿下不会放这么好的沈姑娘走的。”
连翘冷哼道,“感情再好,依沈姑娘的身份,最多做个妾室,想做景王妃那是痴人说梦!别说娘娘和圣上那里说不过去,就是朝臣也不会让殿下娶这么一个山野丫头为妃!”
“沈姑娘也是可怜。”白芷叹息一声道,也没有同连翘再争执。
回到景亲王府,据说景亲王还没有回来,连翘与白芷只能先忙去收拾沈幼清的行李,待景亲王回府之后再禀报。
“连翘,你说殿下知不知道沈姑娘要搬走啊?”
“她既叫我们来收拾行李,自然是与殿下说过了才这样做的。若是没有说就让我们来收拾,可不是害了我们吗?”
“哪里算是害了我们,不过是被殿下责骂一两句罢了。”白芷不满的嚷嚷。
“你们在做什么?”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白芷和连翘甚至没有看清来人,便跪倒在地道,“奴婢见过殿下。”
“起来回话。”
两人谢了恩,这才见一袭白衣的景亲王站在门口,神色如同往日一般清冷,“你们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沈姑娘怎么没有回来?”
连翘与白芷面面相觑,还是连翘先开了口,“沈姑娘命奴婢们回来替她收拾行李,并送到国色天香,说是要在国色天香小住。”
“胡闹!”
“殿下恕罪,奴婢还以为沈姑娘与殿下说好了,这才命奴婢们回来收拾的。”连翘垂着头道,声音之中丝毫不见慌张。
“沈姑娘人在何处?”
“国色天香。”
“这些不要收拾了,沈姑娘哪里也不去,就住在这里!”景亲王寥寥数语,却掷地有声。
连翘和白芷连连应着,见景亲王转身就走,白芷美滋滋的戳了戳连翘道,“我就说沈姑娘定然会是景亲王府的珠子。”
连翘冷哼道,“你且瞧着,入住这景亲王府为妃的定然不会是她沈幼清!”
听了两个丫头的回话,萧衍只觉得心中簇着一团火,往日那些自制力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去找沈幼清问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从景亲王府搬走,为什么不能留在他身边?
小武从未见主子如此动怒,心里虽惶恐,可还是尽职尽责的跟在主子身后。
萧衍的脚步很快,仿若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急着干过路。
踏进国色天香大门的时候,正在制作花露的沈幼清抬起头看了一眼,愣了片刻才道,“王爷怎么来了?”
“你命两个丫头回府收拾东西?”
“上午我已与王爷说的很清楚,我要搬到国色天香来住,难不成王爷当真以为我在说笑?”沈幼清平静的看着萧衍,眼神之中甚至没有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