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空气都凝结了,等待少年的是怎样的“审判”?
“喂,后面的!慢吞吞地干什么?还不快走?”远方传来了士兵的呐喊。“走…走,别理这疯子!”一个副将喊着。
百姓们都舒了一口气,继续向长安前进。只留下一苍凉的背影,伴着无绝的烈火,咀嚼着无尽的痛苦……此刻的变故,沉沉地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他在那无声无息地站了许久,迁都的人马早已无影无踪。也许娘亲还活着!不她一定还在等我!信念激活了全身的力气,他擦了擦自己的眼,修补了决堤的眼泪,向火海跑去……
一路险阻,他终于到了家。望着这已是废墟的屋子,他不知所措:“娘!娘!快醒醒啊,我来煮饭啦!”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跑入废墟,不断翻找着自己最亲爱的人的身影……呱!一柱子倒了下来,他向声音来源望去,“啊!”一声尖叫,“那是娘!不是!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对!那就是老妇的尸体,虽然被烧得面目全非,但还依稀可以辨认出来,那即是他的娘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仿佛用全身的气力嘶吼着,“娘…娘……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我一开始就去买米,不去听战况,我就能留在家里,着火了就可以叫醒你了!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能跑快点的话,你就不会这样了!”少年抱住老妇的尸体,被烧焦的皮囊,滚烫着却温暖不了少年寒冷的心……
东方泛白,在洛阳城郊的小山上,少年将母亲埋葬于此。他在此已经跪了一夜了,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他下定了决心!董卓,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父母长兄因他而死,此血海深仇,怎能不报?他决定好了,他要去长安刺杀董卓。唉,多少人有这个想法,但谁可杀得了他?他权位至高,无数兵士守卫,更何况他身边有飞将军吕布,一人足以阻挡千军万马!这十八路豪杰都无法完成的事情,他一未入世的小孩,又怎能完成?尽管目标如此遥不可及,但他还是决定去拼一拼……
往长安的路走了一半,突然!一个壮汉向他飞扑而去。两人都落到了水里……
少年生于北方,不识水性,在水面上挣扎喊着“你干什么?快救我啊!”
壮汉早已上了岸,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说道“你小子,浑身都黑乎乎的,我让你来洗澡,体面点来当兵,你还这口气?”
“你这疯子,你哪只…噗耳朵…听见我要从…军了!快救我上去啊!”少年不停地被灌水。
“哟,自己来兵营的,正好我们将军在招募新兵,你不是来当兵的是什么?”壮汉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说。
“啊,我走…错路了!我要去长安的,大哥你就救我上去,给我一活路吧……!”少年身体渐渐下沉。
“行,我救你,不过只要你上岸就当你答应当兵了!”话音刚落,壮汉便跳下来,他力大无比,一把把少年抱了上来。“好好,欢迎从军入伍!”壮汉放声大笑!
“咳咳,我还没说我答应不答应呢,你就把我带上来了不算不算!”少年气喘吁吁地反驳着,心里想到:这是军队?对了!这长安的军队,不是董卓的是谁的?恩!董卓!我要是进去了,以后就有机会杀他了!
“哦?那就再下去,等死吧!”壮汉跃跃欲试,准备再把他推入水里。
对!从军是绝对的好机会!“别别啊!我是开玩笑的,大哥我加入便是了!”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看你这身也干净多了,走!跟我去见张将军!”壮汉抓起少年的手,拖着他往兵营而去……
呼哈呼哈~烈日当空,士兵们正练习着枪法。只见一位将军,在不停地喊着招式,士兵们顺着口令挥枪洒汗。
“好了!大家会去休息吧,今天是我们招募新兵的最后一天,全军大合练到处结束,恢复为原来的小队训练,好了,回去休息吧!”那将军,手一挥,话一落,军队就井然有序的排起队伍向各自营帐走去。这齐整的气势,顿时让少年眼前一亮!
“张将军!我说我可以招人的吧!瞧!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新兵”壮汉向将军叫唤着。
“哦?你不再炊事营(查不到古代对兵营“食堂”的称呼,以这词代替,请大家谅解。如果知道称呼的,可以留言告诉我。)里忙活,怎么跑去给我征兵了?”将军向他们俩走去。
只见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出现在少年面前,脸上那粗旷的腮帮胡,让他更具男人味,更有威慑力,却也掩盖不了他年轻俊朗的脸庞。将军向少年打量了许久,摇了摇头,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多少岁了?”
少年看着这威严的脸,打起精神说:“姓高名入崖,洛阳人,熹平三年生!”
“哦?十六岁啊,这年纪倒是够了,可这身子骨还这么单薄。恩?奔厨子,他就先交给你!小兄弟先好好当伙夫,待你身子结实了,再来训练。如果你不想当兵了,也可现在就离开,我不会强求于你。”将军语气严肃地说。
入崖想:不行!留在这里早晚能见到董贼,我不能放弃,伙夫就伙夫!
“我不会放弃的,你看起来也没多大?干嘛瞧不起人?”入崖昂起头说。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将军豪迈地笑。
“未请教将军大名,还有芳龄!”入崖看他是董卓的将领,就毫不留情地羞辱他!
“你胆子挺大的!哈哈哈哈哈,我姓张名辽字文远,嘿嘿,芳龄二十一!”张辽收起了威严的脸,吐露出他本该有的稚气。
只比我大五岁,竟已经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
入崖震惊了,但想了想,觉得他一定是什么董卓的猪狗亲信,靠点门路才当上的。
“你们还不快去炊事营,晚上还开不开饭了?”张辽说完,向自己营帐走去。
这小子刚才还不愿从军,现在怎么如此渴望?奔厨子心里纳闷着......“哎呀!时候不早了,快走,大家伙都等着开饭呢。”奔厨子又一把拽着入崖走……
时间飞逝,已到深夜。一路的奔波,炊事营的忙活,伴随着失去至亲的苦痛,使得入崖早已疲惫不堪,进到帐篷,便倒在地上,准备入睡,他和奔厨子住一起,此时奔厨子还在炊事营,和人喝酒。只有入崖一个人在这里,他眼睛渐渐地闭上,不久便睡下……
呼呼呼呼~风吹开了帐篷的窗帘,只见一双眼睛正注视着高入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