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众朝臣鱼贯而入,很快就走到了自己的位子山。
突然,一道白影缓步从外头走入大殿,气质温润安宁,清清淡淡的就如高岭之雪。
“国师大人。”众朝臣纷纷见礼。
苏北面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微微颔首,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尊重,反而觉得这人本就该如此,高高在上,可远观不可亵玩。
“皇上驾到!”吴明德尖着嗓子,手中拿着拂尘,目视前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以及皇子纷纷跪下。
而一袭白袍的国师只是微微俯身。这是皇帝给国师的特权。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面容庄重,走到龙椅前,一掀袍子,霸气的坐了下来,手一挥:“众爱卿平身。”
“今日,国师怎么来了?”
苏北浅淡一笑:“皇上,臣昨夜观星象,发现,四星移位,天下将有灾祸。”
“灾祸?怎么说?”
“怕是,天灾要来了。还请皇上加紧防范。”
苏北的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悲天悯人的样子,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怜悯。
“众卿家怎么说?”皇上的目光从苏北的身上移开,看向底下的朝臣。
许丞相作为文官之首,率先走出一步:“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应该多多注意京城之外的城市,以防天灾造成**,损了我大庆根基。”
“臣以为不然。”这一次站出来的是镇国侯苏晨桉。
苏晨桉和右相黎熠交好,而黎熠和和许慕白的关系向来都很紧张。
“臣以为,国师的想法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现如今,国库紧张,如果要这样做,一定会导致国库空虚。”
黎熠也立刻站了出来:“臣以为,镇国侯所言有理。国师说是有天灾,可是不知时间,不知地点,不知是何灾祸。若是单单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星象就如此兴师动众,劳民伤财,此为得不偿失呀!”
“请皇上三思呀!”右相党派的一部分人纷纷说道。
“那国师以为如何?”皇帝眯了眯眼睛,又把话语权丢给了超然世外的国师大人。
苏北向前一步,微微俯身,神色不变:“臣不可泄露过多的天机,此次灾祸起源于西北之地,至于会蔓延到哪里,还要看圣上的态度。”
“左相,你觉得呢?”
许慕白再次开口:“既然是天灾,那么没发生之前自然是会破费的。但是如果是放任其发展,只怕损失会更多。到那个时候,人人恐慌,百姓不宁,边关虎视眈眈的北漠等国家只怕会乘虚而入,到那时,大庆危矣!”
说完,许慕白斜了黎熠一眼。
黎熠面上依旧挂着狐狸一样的笑容:“只是现如今如此声势浩大,那不是会提前制造恐慌,若是引起了人民暴动,内里同样也会空虚呀!”
接下来又是一番唇枪舌剑,许慕白和黎熠两人明里暗里斗争。
事实上,许慕白和黎熠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不好,并且由于彼此都极有才华,还有一点点惺惺相惜。但是帝王的疑心总是很大的,当初设立左相右相,就是为了削弱丞相的权势,如果左相右相交好,那么一定会受到帝王的猜忌的!
皇帝眯了眯眼,抬抬手制止了这一番口水仗。
“此事不可大管,也不可不管。这样吧,就派一些人到西北之地暗访,若有什么不对之处,及时回禀。”
“皇上英明!”底下人也不管开始是吵得有多么脸红脖子粗,都一起转过身来恭维皇帝。毕竟皇上才是最大的嘛。
“阮爱卿,此事就交给你吧!”
阮出言出列,在朝中拜下:“谢皇上信任!”
这事一传回安平侯府,人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考量。
霁筠轩内,阮初晴也失了平日里的镇定。
“冬雪!你说,我是要表现的悲伤一点,还是平静一点,还是开心一点呢?”
望着天空中白白的云彩,阮初晴眼睛放空,良久,才吐出这一句话。
“小姐应该是要高兴的吧…”冬雪也不确定。冬雪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丫鬟,眼界很是有限,对于朝堂上面这些弯弯绕绕也不是很懂。但是冬雪知道被皇上重用,那就一定不会是一件坏事!
“是啊,我是要高兴的。”
良久,阮初晴才叹息一声。
既然这是哥哥想要的,那就让他去吧。
至于那个天灾是什么,阮初晴前世虽然身处后宅,却也是有所耳闻。
是,瘟疫,蝗虫,加上地龙翻身,后来又有大水决堤。
前世的那一年,真的就是最最难捱的一年。百姓流离失所,敌国乘火打劫。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不是只是说说的。
只是,就算知道,阮初晴也不准备说出来,先不说没有什么立场,就算是那些人的生命,和她也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前世,她好不容易逃脱过一次,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她。
不然,那一次,她是可以不被抓回去的,又怎么会到最后被狼群活活咬死!
所以呀,她才懒得去报复他们,当然更是懒得冒着会被发现自己重生的危险去做那样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阮出言的性格素来严谨认真,这件事办好了,可是哥哥的功劳呢!
“冬雪,把我昨日没有做完的那个剑穗和香囊拿来。”
哥哥很快就要离开了,她这个做妹妹的也要加快进度了。
阮出言一回到阮府,先去阮老夫人那边听了一堆的长篇大论,中心意思就是要为了阮府服务。接着有和阮正南去了书房,听了一些训话,出来之后就径直来了霁筠轩。
“妹妹,哥哥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要好好的,别做危险的事,别去危险的地方。木兰围场的事情哥哥不想看到第二次了。还有,哥哥是个粗人,那些精细的饰品玩意儿,也不大懂,这些银子都是哥哥的赏赐俸禄,都给你,你拿去买自己喜欢的,别亏了自己。丫鬟有不好的也不要忍着,只管拉出去发卖了,还有,这个笛子你拿着,哥哥给你一小队的暗卫,保护你,有事情就吩咐他们…blablabla”
阮初晴无奈扶额:“是的,哥哥,妹妹一定听话。”
每次遇到这种时候,阮出言都是一堆的不放心,像个老妈子一样。
虽然阮初晴看起来很是不耐烦,可心里很受用。
她就是喜欢这种被哥哥喜欢重视的感觉,至于其他的一些算计安排,可以先暂时放一放。
毕竟,她没有相到,前世没有受到重视的国师的言论,居然这一世会安排她的哥哥前去探查。
送走了阮出言,阮初晴眯了眯眼睛。
“冬雪,送信给芸青吧。告诉她,可以动手了。另外,别忘了她的承诺的。”
马上,二房又要热闹起来了呢!
冬雪点了点头,出去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她自己去做才放心。交给别人被抓住了小辫子就不好了。
入夜,悦来楼。
悦来楼是京城最大的花楼,悦来楼最最出名的,一是玉琼酒,二就是花魁似梦。这一天,悦来楼迎来了宁王殿下和小侯爷明桁。
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妖艳贱货的老鸨带着一阵香风快速的迎了出来:“哎呦!今天是那一阵风吹来了二位爷呀!来,二位大爷,里边请,似梦姑娘在里头等着呢!”
“玉琼酒也是少不了的哦!”明桁调笑着,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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