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战事迎来了**,乌云国一度与西北军中一叛将里应外合,攻破盘城,西北大将军风雪狩被手下暗算,险些送命。援助西北的骠骑将军郑颂也被有乌云国第一神箭手之称的扎西莫德射伤了腿。西北一时之间可以说是兵败如山倒,乌云军几乎就要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在那样的危机时候,一个神秘的人带领着一支神秘的绿装队伍忽然出现,将乌云国上到乌云王下到少将职位的所有重要人员擒获,乌云军没了领导人物顿时一盘散沙。乌云王在神秘人的挟持下令所有乌云军退出了盘城。西北之战就此落下帷幕。乌云军退,神秘的绿衣队伍救回了风雪狩将军危在旦夕的生命,然后就像来时一样神秘地消失了。被他们擒获的乌云王和几员大将也在一日后传来消息已经平安回到乌云国。
那支神秘的队伍扭转了西北之战,但是却放走了所擒获的乌云国的重要人物。这是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这个消息传回朝中,皇帝和朝臣除了为西北得保而惊喜之外,还对那一群神秘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和一种莫名的情绪。皇帝司马厚霖更是对那群人产生了深深的忌惮。那样仅仅五人的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了,一举扭转了战局,然后又神秘地消失了。这样强悍的实力对目前本来就处于疑神疑鬼状态的皇帝来说那就是一股莫大的威胁。
看着信息器里来自宫中的消息,皇帝已经派人秘密前往西北去探查那支神秘人物了,并且下达了一个命令,能为其所用就留,不能为其所用就杀。好标准的帝王心术。
将信息传递器放回储物指环,我起身往外走。走到路口,和下朝回来的父亲迎面碰上了。
“三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父亲面露诧异地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开口道:“没什么。爹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西北不是传来战报说军情紧急吗?”
父亲脸上露出笑容道:“今日有捷报传来,乌云军已退。西北之危已解。”
“真的?”我面露惊喜。
父亲点点头,但脸上的神色却若有所思起来。
“爹,我军是怎么打败了乌云军?”我试探着问道。父亲摇头道:“非是我军打败的乌云军,而是有人相助。”
“有人相助?什么人?”
父亲摇摇头道:“身份神秘。”说着眉头微蹙,似乎陷入了深思。半晌,忽然看向我道:“三儿,可还记得赠你疗伤圣药的高人?”
“有些印象。”
“三儿,当时风大将军危在旦夕,神仙难救。而那些人却拿出一种药救回了风将军,伤势不过第二日就痊愈,那药怕是和你送给洛王前世子的药是一样的。”
“洛王前世子?”
“今日殿上,皇上下旨废除了洛王世子的封号,而洛王一家也被贬出了京城。”
“洛王世子封号被夺,洛王被贬出京?”我心下惊讶,“爹,你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抗旨是大罪,但是皇帝开始没发作,现在忽然发作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只能说明皇上对洛王也不信任了。目前皇帝不信任的人非常多,我家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道皇帝下一要找理由减除的对象是谁。父亲又知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帝心难测。”父亲意义不明地说了句。
帝心难测!一点也没错。皇帝又召见我了,这次是问那位赠我圣药的江湖高人。看来皇帝已然确定这次扭转西北战局的那几个人和我曾杜撰出来的所谓高人有关系。要说皇帝猜的也没错,那些人可不就是和我有关。要拿药救风雪狩的时候,我就知道皇帝一定会有这种联想。只是风雪狩这个人,我却不得不救,即便会引来皇帝探寻。
“何襄美,你仔细说说那位赠你圣药的人长何模样。”皇帝开口道。
他请来了一位宫廷御用画师,要让他描述出我所说的那位高人的外貌。我也唯有配合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头发老头儿,这就是我给出的形象。从衣着、身高、身形、头发,五官,甚至是手指,我都仔仔细细地给出了形象。这么仔细的形象,我想没有人会相信我只是随便杜撰的一个人物。当那位画师先后画了四幅人物相后,我点头表示那个人物对了。说实话,那画师的功力确实不凡,他画出来的人物和我心中刻画出来的人物极其相似。而此刻我胡乱描述了这么一个人物,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实里竟然真的有一个这样的人。
就在画成后没几天,我所说描述的那幅人物相就贴在了京城各个城门口,并重金悬赏提供画中人下落的人。而西北盘城也有人将画送去了。好大的阵仗。而就在这大张旗鼓找高人的时候,皇帝在朝堂上也开始有所动作了。本来要两年后才到科举时间,不想司马厚霖以今年国运多灾为由要开恩科广纳人才以镇国运。这本来对天下读书人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朝上官员也赞皇帝英明。
然而,在我开来,皇帝目前的情绪状态可不是会开急着选拔人才的时候,除非他想赶紧新培养一批人才来。想到这里,我脑子灵光一闪,猛然捕捉到一个点。莫非皇帝他真的是想换一批人了?新人上位,旧人自然要退下来。皇帝他这是想要哪些人退下来?难不成是所有因被绑架而被他猜忌的人家?这个可能令我心中一紧。我急急忙忙就要跑去找父亲,但是走到父亲门口我就冷静了下来。父亲还没下朝回来。而且我要跟他说什么?说皇帝已经不信任他了?
“三弟,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迟钝地扭头看去,景秀走了过来,看着我道:“父亲还没回来呢,你可是要找他?”
我顿了阵,默默点了下头,景秀问道:“你找父亲有何事?看二哥能不能帮你。”
我看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事,对了,大哥呢?”
“你不知道吗,大哥今年去林公子家了?”
“林公子?林州航家?”
“对,就是他家。”
“大哥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傍晚前就回来了。”
“哦。”我点点头,转身往自己院落走。景秀跟在我身旁,满脸疑惑,好像有什么疑问要问。我暂时没心情回答他,也就假装没看见他的表情,自顾自往前走。直到我回了自己的院子,景秀憋不住问道:“三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景秀,展开眉头,道:“没事。不过是心情略有些烦而已。”
“三弟为何事心烦?”
看来我不说个所以然出来,景秀是要一直关心下去了。于是我随意找了个理由,开口道:“前些日子,皇上令我描述出了那赠药予我的高人模样,现在前辈的画像被皇上张贴于城门,大肆搜寻。那前辈一看就是方外之人,我这将他出卖给了皇上,总觉得心有不安。”我这本来只是胡说八道编理由搪塞一下景秀,我万万没想到,很快,那画中的仙风道骨的发老头儿就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当然此刻他还没出现。而景秀听了我所忧虑的事情,竟然轻松一笑,安慰道:“三弟就为这事烦恼?这事却怪不得你,皇上要让你把人描述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圣上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再说皇帝找那人又不是要对其怎么样,不过是惜其高明的医术,若能招来那位高人,皇上自然会重待。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胡乱的点点头,也不和他争辩,毕竟本来就是个谎言,争论无益,尽管我感觉景秀的想法不大好。
这天,父亲从朝堂上回来立刻说了皇帝决定开恩科的事情。还询问大哥和景秀是否要参加。大哥思考了几秒后就毫不犹豫地点头坚定地表示要参加。而景秀竟然也说要参加。我看了看父亲、大哥和景秀三人,特别期待听到父亲说:你们先别参加。但是父亲却对他们说:既然如此,这段时间好好复习功课。
我几次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让大哥和二哥先别参加科举这种话。而大哥和景秀在决定要参加今年的恩科后,就开始闭门苦读起来。最初,我也试探性地问他们是不是可以两年后再考,之前不久决定两年后考吗,但是我得到的答案是大哥和景秀都说一时彼一时,他们都决定这次考。我算知道想动摇他们这次考试是不大可能了。我琢磨着他们是觉得今年是一个大有可为的一年。如果我不知道皇帝的不对劲,我当然也觉得这多事之秋,确实是大有可为的,但是在知道皇帝猜忌着众多大臣后,我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然而,我却不能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他们。
我为此感到焦急,我还不能表现出焦急来,所以我就整天不出院子了,只待在里面整天盯着院子里的树发呆。就这么呆着呆着,那位我杜撰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物突然一天出现了。
当大白天一个白头发白胡子、和我描述给皇帝的那位“高人”一模一样的人出现的时候,我惊得大脑空白了那么一瞬,然后猛然意识到这人怎么会无声无息就出现在了我的院子里?要知道现在我家的防护更加严密了,现在就算皇帝身边的暗卫怕是都不能潜进来了。而这个人不但进来,还是大白天就进来,周围似乎还没人发现,这完全符合“高人”的表现。我很震惊,但是又很平静。这种心情颇为奇怪复杂。那老头儿不说话,而是一双眼睛盯着我看。眼神一点不犀利,很平和,平和得仿佛是在打量一棵树一株草,所以基本可以判断这也是一个“高人”才有的眼神。
在被用这种眼神看之前,我想我对高人是有那么几分崇拜的,但是现在此刻以后,我再不可能崇拜什么传说中的高人了。高人无非是仗着自己站在众生之上而视所有凡夫俗子为无物的带着强大优越感的生物,这种生物比皇帝还要自高。这样一对比,我倒是觉得皇帝其实也不错了。
“高人”不说话,我也就没必要说话。看了呀一眼,我转头继续盯着院子的大树。佛家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所以我是在看世界,我这样告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冒泡。。。之前说15号要更新,结果…鞠躬一百遍。本来说16号一定更新,结果拖到了这时候。。再次鞠躬一百遍。。
泪目!!!
今天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