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蹂躏 ②(1 / 1)

血腥的射击在吴宽的话音刚落下就戛然而止。高澄显然还没有满足,吹了吹自己的枪口,将手枪锁上保险以后放到了背后。常戈几乎就是一步一颠地被一个壮汉带了下去。他刚才一定用尽了全力在指责高澄,他大概已经预感到下一个即将死的是自己了。但是吴宽并没有让他得逞。或许常戈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还能够活下来,顶撞的勇气立刻就松懈了下来,浑身的力气开始一点一点地崩溃了。

吴宽朝我望了望,提了提他的黑框眼镜说道:“看到没有?一瞬间的死亡并不会让他们有所改变。这种没有痛感的死亡是没有意义的,慢慢地折磨他们才会让他们的精神濒临疯狂。到了那种时候,死反而是一种解脱,比不死来得更能让人体会到幸福。”

吴宽毫无表情地说完,便监视着被反绑着的学生一同踱出了门去。高澄呼出了一口气,也跟着吴宽一同出去了。大厅里面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被打死的尸体也被拖了出去,血迹沿着他们躺着的脚下一路如拖把般地蔓延出去,接着,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开始麻利地打扫地面。

这些人的样子都不像汉族人,在白大褂里面都穿着奇怪的服装。应该都是西南部地区的人,一边打扫一边似乎都在说藏语。我用普通话喊了一声他们,他们似乎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但却没有动容。我继续喊了一声“救命”,他们似乎并没有听我的,就转过身去继续打扫。我就再说了一句:“你们听得懂普通话吗?”

那些人就不再理会我了。我觉得他们要么听不懂普通话,要么根本就是被命令了不要理会我。我现在被绑着,没有办法自己松绑,浑身比起被押着审问的时候更加难受,偏偏连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人来搭理,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立无援的境地。

面前地面的血迹被清理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用清水冲在地上面来回地清洗,再用消毒的拖把擦干,完全不留一点痕迹,正当我惊讶于他们精细的打扫态度时,那群壮汉又回来了。

他们一进门就冲着我走过来,被我解了绳索就抬着我往外面走。那些白大褂的人看见了,互相交头接耳地用藏语说了一阵,但是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古怪之极。

那些壮汉里面有一个带头的人十分高大,似乎是个中年人,双眼十分空洞,胡子拉渣的,有一只手是机械臂,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衣,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枪。他走起来脚底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衣摆拂动的风声,我一瞬间意识到这个人就是老A,因此挣扎着双手想要朝他扑过去。

“不要动,小鬼!你知道现在是谁在你前面带路吗?”旁边抓着我肩膀的壮汉威胁我。我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我冷笑了两下就道:“难道不是老A吗?就是他刚才闷声不吭地带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吧。哼,老A,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你可不要小看我,有本事你就和我理论理论!”

身边的壮汉非常地诧异,老A已经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一眼。我想着接下去他会用什么样的恶毒语言来讽刺我、挖苦我,但是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了我的下巴,让我被迫张开了嘴,将一条破布塞到了我的嘴巴,堵住了我说话的势头。

我怒不可遏地盯着他,但是他显然相当沉得住气,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过去。旁边的两个壮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说不出话来而憋闷地乱吼,但他们最后也没有对我怎么样。

我被重新关到了那个禁闭室里面。这个地方非常阴暗,只有一张床、一个洗手池和小便池。冷光从墙头灯那里照了过来。墙头灯非常高,人没有办法爬上去够到那个位置。屋子里也没有灯的开关,似乎是由别的地方控制的。我一被推倒这个禁闭室里面老A就朝我狠狠地揍了一拳,直接把我打出了鼻血,接着他们就给我上了手链和脚链,关上了门扬长而去了。

我嘴里的布终于能够拿下来了,接着我就朝着铁门的外面吐出了我憋闷已久的话。我大概骂了有三十分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只是将所有的怨气和愤怒全都吐了出来。我将这个组织的所有人和所有干过的肮脏的事情全都诅咒了个遍,不知道这条走廊里面有没有人听到,但是我还是声嘶力竭地吼着,直到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了,这才停了下来。

毫无办法,毫无进展,毫无赢面。和这些大人对峙,我们这些未成年就连举枪反击的可能性都没有。我想要哭,但是眼泪早就流干,完全流不出来了。因此我只能咧开嘴,怅然地笑出声来。我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忽然想到了死,如果我在这里死了,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忽然之间,内心涌上来了一股绝望而强大的力量,我抬起了头,巡视着这个房间里可以用来自杀的道具。

没有割腕用的尖锐的东西,没有上吊用的绳索,更加没有用来吞食的安眠药。我大概可以咬舌自尽,因此我试图用牙尖去接触自己的舌头。听说咬舌尖似乎不容易死,咬得不好被抢救回来似乎还会变成哑巴,所以需要咬舌头的连接喉咙处的里侧,我这样思考着的时候,忽然就听到铁门处发出了一声慑人魂魄的“铛”的一声。

我整个人被震地失去了自杀的冲动,朝着铁门处望去。透光的栅栏处距离视线有些高,看不出外面是谁在敲铁门,我就这样定定地望着那里好几秒钟,就发现铁门又“铛”地一声发出了钝重的声响。

这下子我听出来,是一个人用力地用鞋尖在踢铁门。因为力气非常大,铁门的声音震得整个通道里发出了回音,就听到不远处有一个人骂了几句藏文,门外的人立刻不耐烦地呼出了一口气。

“你是谁?你干嘛要踢铁门?”我忍不住开口说了出来。我的声音极度地嘶哑,不能说的很大声,不过门外的人应该能够听到我的声音,我知道他一直都站在那里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不要不说话!你是老A,高澄,还是吴宽?你想一直监视我吗?我要自杀,我说到做到,我现在就自杀给你们看,你们就不要再拦着我了!”

我这样说着,故意拖着地走路,企图制造一些剧烈动作的声响,好让他产生误会。我知道只要他们在意我的举动,那么我就还有胜算。如果我完全被无视了,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我就离死期不远了。

我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发出声音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听到门外的动静,我以为那个人已经走了,就在即将停下来的时候,看到了铁门的栅栏处,有一个东西伸了进来。

这似乎是一台非常老式的手机,外壳是黑色的,有点儿像诺基亚的款式,但是壳子上没有标明品牌。屏幕亮着,似乎还能够通讯。我相当意外,不知道门外这人的举动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见他不耐烦地用手机敲了敲栅栏的边缘示意我拿过去看,因此我就乖乖地将手机接了过去。

屏幕上亮着一行字,别的信息就再也没有了。我看到这行字写着:“你想自杀吗?可没那么容易。”

我内心一惊,连忙将手机切换到桌面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非常可惜的是,这台手机没有插电话卡,因此不能打电话,而且功能非常少,除了打字和计算器、日历的功能还在,别的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利用的功能了。似乎纯粹是用来打字沟通用的。

从门外这个人的举动来推测,他或许是不想和我对话而被别人听到。但是他的行为却非常怪异。他用力地踢铁门让大家都注意到声音,为什么他不想开口和我说话而只是采用手机打字的形式?如果他真的讨厌和我对话那也就算了,如果并不是这样呢?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人是个哑巴,他不能说话,因此没有办法和我直接对话。

对方伸出了手,示意我将手机还回去,我顺便问了一句:“你是谁?”

接着,手机就又被递了进来。

(我是老A。)

他居然是老A,这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因此我又问了一句:“你是老A?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是哑巴,当然不能说话。他妈的。)

我恍然大悟了。他在面对我的疑问时表现出了很强烈的怒意。一般人在打手机短信的时候并不会打语气词,老A明显是非常非常在意我的问题。铁门又再一次地被踢出了“咣当”声。我将手机递出去,他写下了一个威胁句。

(你不自杀,我就和你聊聊。你难道不想和我聊吗?我对你和你那几个厉害的朋友很感兴趣。)

“厉害的朋友”,是指柳胜河吗?我内心忽然升起了疑惑。当时柳胜河和我谈到老A的时候,他可是会说话的。但是现在在我面前的人说他自己是一个哑巴。他没有理由要编一个谎言来说自己是一个残疾,反正他身上残疾的部位已经不缺这一个了。况且,以他现在的目的来不装作哑巴还更加容易和我沟通。我能够想到他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声不吭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不会说话,那么问题就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哑巴的。我将问题问了出去,他就回答道。

(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我的内心就更加疑惑了。不,我不否定他骗我,但是柳胜河说的事情是在几天前发生的,几天前……那么应该不算很久。我顺着这个思路推理下去,就发现了他们两人说话的巨大矛盾之处。

难道是柳胜河骗我吗?他不可能骗我。对于一个从零基础建立起来的相互信任关系,我没有理由因为老A的这些话和这些表现就将对柳胜河的信任感以瞬间推翻。我实在太相信柳胜河了,以至于我的思维完全将这方面设想抹去了,因此而对老A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你可别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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