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壁面②(1 / 1)

我没有办法立刻抽出短刀来割断头顶的毛发,脖子已经被勒得一点一点地接近窒息的状态。我朝着头顶连开了好几枪,那毛发还是没能停止缠绕,我打了好几枪之后没有子弹了,想掏出裤袋里的弹匣来填充子弹,但是手的速度远没有毛发缠绕我脖子的速度要快,我整个人几乎就要陷入到晕阙的境地中,手上使不上力气,就听见黑暗之中的嘶吼声似乎越来越大了。

这里似乎有很多丧尸开始活动起来,我的大脑不断地重复着“这里为什么忽然会出现那么多丧尸”的疑问。但是这种疑问没有再我脑内盘旋多久,想要活下去的暗示让我整个人涌出了一股力道,我忽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还不能死,我还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短刀送了出去。锐利的刀锋划过头顶的毛发,发出了“刺啦”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我发现黑暗之中有好几双手同时朝我这边伸了过来。

我的身体因为脖子的解放而不由自主地朝后面倒了下去。在晕阙感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我整个人天旋地转般地在地面上滚了两滚,差一些沿着走道破碎的边缘掉落到深渊下面去,好在我立刻警觉地用手撑住了地面。

我眼冒金星地站了起来,人有点儿气血不足,后面的丧尸已经抓住了我的衣角,作势要扑上来咬我,我连忙反手推出了短刀,将它们推了出去。我不知道刺中了它们的哪里,只是朝着前方发足狂奔起来,后面的丧尸也因为我的大幅度动作而追了过来。

眼前实在太黑暗了,顶部的光距离这里有一百多米,完全照射不到这段走道的区域,我几乎是两步一摔地摸着墙朝前狂奔着。丧尸似乎也需要靠视觉和听觉来辨别别人方位,这里黑灯瞎火地,它们似乎也不太确定我到底在哪个方向,只是凭借我逃跑的声音来判断我在哪里。我继续朝前跑着,虽然将自己的脚步声尽量压低,但是却完全无法掩饰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

已经到极限吗?我这样子反问自己,渐渐感到自己的胸口开始憋闷起来。平时在足球场上训练的时候,根本不会因为跑一两步就出现疲态,这副样子根本就和老弱病残没有两样,我内心已经来不及惊叹,自责和无奈已经完全充满了我的意识。

不对,这不是一种疲劳的状态。我转念一想,我感到腿部的肌肉并没有十分酸痛,相反的,正处于极其兴奋的状态,似乎再接下去跑五千米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哪里呢?是这里的极冷的空气?我大力地将周围的空气吸入到肺里面,却并没有感到肺里有任何的异样。紧接着,我就觉得鼻子里呼出了灼热的废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感到浑身都充满了一股极热的能量,一边跑一边感到了更为奇异的状态。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我的脚下踏了一个空,全身完全没有支撑点,就这样笔直地摔落了下去。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到了刚才来过的这个路面塌陷下去的地方,我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全身就坠入到了漆黑的深渊之中。

救命!我在拼命下坠的时候脑袋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我感到壁面上有什么东西打开了,接着就有一只手将我抓住了。

身体下坠的感觉在一瞬间被止住了,我的身子在空中晃了一下,被这只手臂结结实实地拦了下来。对方拉的是我的右手,我的手肘差点儿要被拉断了,因为肩部的韧带还没有完全好,被这样子一拉就像要散架一般从体内发出了崩裂的声音。我痛得几乎要在一瞬间失去意识,就发疯般地大叫了出来。

我这样子一喊,背后的丧尸就完全跟了过来。对方似乎三下五除二地将我大力地提了上去,让我扶住了壁面上突出的部分。他没有理会我的大喊大叫,也没有说话,手的力道相当地重,不管我有没有受伤,只是非常粗暴地将我救了上去。我在黑暗之中顺着他的手势抓住了他站着的位置边缘,发现这是一个用金属包边的窗框一样的部分,似乎十分牢固,旁边还有类似门轴一样的东西,内心忽然升起了一股希望,便没有多说话,随着他的动作迅速地爬进了里面。

这里面似乎是个可以容纳三人的通道。壁面和外面的材质不太一样,不是混凝土石材,而是金属铁板。冷气从外面吹进来,一会儿功夫就可以将铁板降到非常冰冷的程度,不过这里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通道里的温度和外面有很大的区别。气温非常适合人长久驻足,和外面比简直是别有洞天。

丧尸似乎并没有发现环形走道的前面是一条断头路,纷纷义无反顾地跌了下去,并发出了怪异的嘶吼声。一阵一阵让人为之发颤的吼声在面前渐渐地消失在了黑暗的深渊里面。我屏住了呼吸蹲在那里,等着所有的丧尸都跌进深渊里面以后,就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轻声地对身边救我的那个人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这儿太暗了,我看不到你在哪儿。请问你是谁?”

对方整个人似乎隐没在了黑暗里面,听不到呼吸声,也听不到转动身体的声音,黑暗之中我完全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好像他并不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幽灵一样。他听到了我的说话并没有回答我,我想要确认自己的感觉,便伸出了手,想要判断他蹲在什么地方。

忽然之间,我的太阳穴就被对方用枪给抵住了。我能够肯定那是一把手枪,而握着枪的人就是刚才救我的那个,能够从枪口闻到一股硝烟的味道,想必这个人肯定在刚才救我之前开过枪。我的脑子立刻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思考着对方的身份。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这个人开始搜我的身。我的GLOCK18和瑞士军刀全部都被他搜了出来藏到了他的身上。接着,他似乎认为我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了,便从我的太阳穴上撤下了他的手枪,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连拉带拖地将我往通道的深处带了进去。

我惊异于他在黑暗之中的夜视能力。这个家伙应该是个真实的人,因为他有体温,也有很大的力气,凭我和他并排走着的感觉来看,他应该是个超过一米八五的成年人,身体非常壮实,应该是经过了特别训练。他穿着好像是风衣的衣服,衣服下摆偶尔会在空气中响动,不过走起来身体里似乎有细小的金属音在响动,好像身体里面装了金属骨骼,仿佛机器人一般正自“喀拉、喀拉”地相互撞击着发出异于常人的鸣响。

从“人”这点出发来判断,我认为这个夜视能力应该是对方带着夜视镜的缘故。有了这种东西,即便是在黑暗而狭窄的地方穿梭都没有任何问题。我忍不住想要出声和他讲话,但是从对方完全把我当成敌对方来看,我隐隐觉得对方救我似乎也是早有预谋的。

这个人一定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从身高判断,柳胜河、孟奇、学生会以及一干我认识的同学全都排除在外。我爸爸没有那么高,也排除在外。那么就剩下了红城团的几个大人。我认为红城团没有理由会来这种地方,就算来这儿解救我,也不可能在救下我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还用枪指着我,并搜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防身武器。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解剖组织的人。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从这个人走路的方式和发出的声音来判断,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柳胜河和我说过的解剖组织里的其中一个人。这个人身体里的金属骨骼、对付人的方式,以及走路时衣摆吹起风的声音,都证明了他和柳胜河描述的那个人非常接近。

那个人就是老A!

我内心惊得差点儿要喊出声来,好在立马就克制住了。如果是在前几天,我可能就会因为这种惊恐的状态而失去控制,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会这样了。我极力地压抑住内心即将要爆发出来的怒意和恐惧之情,咬住了牙被这个人抓着往前一步步地走。这个人是老A,我在之前完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凶残的杀手会来救我。即使来救我,他也一定是在完成他被指派的任务。对了,这样子想就能够想通他救我的目的。我的行动一定早就被解剖组织的人监控到了,这些人似乎对我还有什么盘问的目的,因此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对老A说着:“你去把这个小鬼带到我们面前来!”所以老A才会忍气吞声地来到这里,及时地将我救了起来。

我这个时候忍住了激怒他的心情,但是却因为无法和他对话而感到无比愤懑。我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说法的方式是怎么样的、为人到底有多么地凶残,但是首要的条件是,我不能够激怒他。我在内心揣摩着第一句话送出口时候的温和态度,因此故意在一边往前走的间隙咳嗽了两声。

因为我的咳嗽,对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黑暗之中我不知道他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我感觉我的头顶有一种诡异的视线在盯着我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会不会因此而杀了我?我完全猜测不到。或许他并不是受了解剖组织的委托而来救我,或许他只是因为一时觉得好玩而带着我上路。我现在就如他手到擒来的一只小虫子一般,他想什么时候杀死我都可以。我忽然感到了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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