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商末末软软地答了一声，把脑袋习惯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
顾垣一只手伸在她的脑后，揉着她的头发，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让她的脑袋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
“末末，这几天好好在弦月阁里待着，不要到处乱跑听到了吗？”
“为什么呀？王爷。”
“乖，听话。”
“王爷，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啊？”商末末想起白天的时候，顾垣有些反常的神色。
“怎么会？”顾垣轻轻地答了三个字。
“好吧。”既然问了没有回答，商末末就懒得继续问下去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到处走动，顾垣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过妾身哥哥马上就要考试了，妾身上次去槛外寺给他求了个符，还没来得及给他呢，既然王爷不让妾身出去，那王爷代妾身给他吧。”
“好。”
顾垣说了好，那商末末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窝在顾垣的怀中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顾垣已经离开了。
佳莹过来伺候商末末梳洗。
商末末眼皮子还未睁开，一边回味着香甜的美梦，一边问：“今天早上吃什么呢？”
“娘娘想吃什么？奴婢给您熬粥怎么样？”
“嗯，算了，昨天还没吃完的那个鸭脑壳还有吧，我吃那个。”
顾垣让商末末别出门，商末末就真的没再出门了，恰好来了两个丫鬟，每天吃完饭就窝在一起摸牌玩儿。
但是不出门却也总不是万事大吉的，只只她们每次出去都能感受到旁人异样的眼光。
这几天顾垣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要来弦月阁一趟，早上急匆匆又走了。
商末末算了算，有时候他晚上只能睡一两个时辰，就又得起来。
商末末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只只问：“王爷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呀？”
连只只都不知道，只只说：“听说王爷吓了命令，谁要是妄议这件事情，都格杀勿论。”
商末末：“那看来还真是挺大的事诶。”
“不如说点别的吧。”只只道。
“小姐知道那个宋仁礼的下场吗？”
商末末有些狐疑的语气：“他不会真的被断了胳膊吧？”
只只点头：“断了，听说可血腥了，忠勇伯府为此闹腾了好多天，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死活也不说。”
商末末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说呀？”
“谁知道王爷用了什么法子？他整个人都是疯疯癫癫了，大家都说宋仁礼这辈子完了。”只只答道。
“哎哟，啧啧啧。。。。。。”商末末感叹了一声。
这边佳莹做完了事情，和菊香一起来，和商末末约着一起打麻将。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过着，所有的血雨腥风也都被挡在了弦月阁外，转眼间就到了天下学子科考的日子了。
考试那天，姚姨娘把商澈远送到二门外，泪眼婆娑地千叮咛万嘱咐。
“要好好儿考，别粗了心，在贡院里要照顾好自己。。。。。。”
一旁的芳姨娘看到了这一幕，冷笑了一声：“什么人也学着别人科考，家里面有个天煞孤星，怎么考都考不上。”
姚姨娘听到这话如被寒芒刺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芳姨娘：“你在说什么呢？”
考试在即，大清早地就被别人这么触霉头，怎么不叫人窝火？
芳姨娘欺负姚氏是欺负惯了的，挺着胸膛回怼了过去：“怎么？我说错了吗？我就说嘛，家里原本好端端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原来就是因为出了那么个灾星。”
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姚氏已经像个气涨的鸭子一般，“你。。。。。。”
“算了。”商澈远却拉住了他娘：“今天是考试的日子，儿子不希望闹得不愉快。”
姚氏撇了撇嘴，又把胸膛那口气泄了出去，“嗯，算了，不影响我儿子的考试，好好考，给为娘的争口气。”
“切~~”芳姨娘不屑地嗤了一口，“愣头愣脑的样子也想考举人？他要是考得上，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官了？”
因为商家的男丁并不多，商恒远又是承袭祖上军功，直接从的武，所以商家并没有办学。
商澈远上学都是姚氏从每月月钱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由于商澈远一向寡言少语，看起来憨厚老实的样子，一向给人一副其貌不扬的印象，所以家里并没有什么人觉得他考得上。
商澈远没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发誓，他不仅要中举，还要考上进士，狠狠地给他娘扬眉吐气一番。
他舒了一口闷气，转身就往二门外去，却差点儿撞上了人。
商澈远愣了一下，连忙跪地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顾垣单手负后站在原处，他身后站着的还有几个随从，和一副狗腿模样的商重山。
芳姨娘见了顾垣也大吃一惊，忙忙迎上去和姚氏一道行礼：“民妇见过王爷。”
冲着商澈远微微颔首：“不必行礼。”
商澈远看着顾垣还有些不明就里：“王爷您这是来。。。。。。”
商末末又不在府中，王爷总不可能是专门来给他加油打气的吧？
“本王是在给你加油打气的。”
商澈远：。。。。。。
他有点晕晕乎乎，哪个考生在考试前摄政王亲自上门来鼓励他？这要是说出去，足够吹一辈子了吧。
顾垣拿了一个符纸递给商澈远：“这是你妹妹上次去槛外寺帮你求的，她说叫什么逢考必过符，希望你能好好考，将来也能在朝堂上助本王一臂之力。”
商澈远看着顾垣手中的那个被折成三角形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笔写着歪歪曲曲的字符。
听闻槛外寺的菩萨很灵，上次姚氏想要大娘子帮他求一个符，大娘子拒绝了，没想到妹妹还记着呢。
妹妹现在自己的都顾不过来，却还想着他。。。。。。
商澈远心中一片柔软，两只手颤抖着接过那个叠成一个小小的符纸，想了想才问道：“妹妹她。。。。。。最近好么？”
“你放心吧，她过得很好，外头的那些谣言对她没什么影响。”顾垣答道。
商澈远抬头看着顾垣，用一种坚定的语气：“王爷，妹妹她不是。。。。。。”
“她当然不是什么灾星，本王知道。”顾垣接过商澈远的话。
“你放心吧，她有本王，只要本王在一天，绝不会让她受一分委屈。”
商澈远听到这话，双手交叠身前，身子前倾九十度，声音恳切道：“草民多谢王爷。”
芳姨娘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显出一抹嫉妒，酸溜溜道：“不知道作了什么妖法，连王爷也要帮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