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怎么试？”
其实顾垣心里头早已经有了答案，他又不是没见过念杏，若说这丫鬟是商芜夕自己院儿里的人就罢了，太后送的。。。
他难道不知道萧如烟两姐妹平时都是些什么做派吗？
但凡事都要有个证据，既然商末末这么说了，他自然得顺着问下去了。
“很简单。”商末末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跷着个二郎腿，一派审犯人的架势。
“叫萧侧妃院子里的两个丫鬟，额。。。就是那个芷心和白蕊吧，让她们一起去个地方。”
顾垣看着她问：“何处？”
“东城云来街狗剩子胡同113号，找一个叫秋婆子的人，让王爷您的人跟着，嗯。。。就叫夏吟吧。
去了就叫这两个丫头说，事情已经成了，侧妃娘娘要赏她，叫她来王府领赏，你就看看秋婆子是个什么反映，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如烟心脏猛地停了一拍，那秋婆子。。。是念杏的亲娘，商末末是如何清楚她的住处的？
“王爷。。。”
萧如烟想说什么，顾垣压根儿不作理会，只指使夏吟：“你去吧。”
“是。”
夏吟领了命，很快就下去了。
快马加鞭，不过半个时辰就把人带了来。
手里提了个四十来岁，带着抹额，穿一身褐色衣裳的老妇人，“啪”地一声扔在了地上。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夏吟一拱手对顾垣道。
那秋婆子被摔得四肢发疼，从地上挣扎起来，抬起头看着这满屋子的人：“怎么回事？不是来领赏的吗？”
旁边的夏吟看着秋婆子笑了一声：“王爷您知道这老妇见了白芷和蕊心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她问‘那丫头’肯死了不？若是不肯用皮鞭子沾水狠狠打几顿就好了。”
夏吟都看不上这样的人，生而不养，亲生闺女卖了人做丫鬟就算了，还指着花自己女儿的命钱。
“她还一个劲儿地夸侧妃娘娘好，出手大方，指缝里漏出来那么点儿，她们够用一辈子了，来年她儿媳妇生了孙子来拜侧妃娘娘作奶奶。”
夏吟接着把秋婆子说的话一五一十背了出来。
“畜生。”商末末站起身冲着秋婆子就来了一脚。“你也是个女的，你爹娘怎么没把你打死？”
那秋婆子原本跪着，被这一脚踹翻，才登时明白过来：“不是来领赏的？”
夏吟冷笑：“你还想着领赏呢？你知道面前站的那是谁吗？
秋婆子只觉得面前这人气度了得，容貌更是堪比天人，却不知是谁，看着夏吟问道：“谁。。。谁啊？”
夏吟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自豪：“这是当朝摄政王。”
“你打死女儿的事情都闹到王爷这儿了，你还想着领赏？等着领罚吧。”
这年头，摄政王的名号说出去比皇帝都大。
秋婆子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人在着急的时候灵台都特别清明：“不。。。不对啊，那是我女儿，我要卖要打都是我家里的事，怎么犯法了？
而且是侧妃娘娘让我打的，就算要罚，也是罚侧妃娘娘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女儿的尸体就在她跟前儿，她看也没看一眼，这个时候意识倒还清晰，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可知侧妃打死你女儿是用来陷害旁人的？你这般行为就是帮凶，萧侧妃自然要罚，你也脱不了干系。”
顾垣这时候才开口，他一般说话都是卡着时机了，往往三言两语就能堵得旁人无话可说。
秋婆子一脸的震惊之色，瞧着这个男人说得云淡风轻，但是他骨子里那股矜贵之气却让她一个辩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顾垣直接吩咐道：“夏吟，把此人带下去，杖责一百，查一查萧侧妃给了她多少银钱，全部抄没，用来厚葬她女儿。”
秋婆子此时一听，她煞费苦心，到头来一分钱也落不着，还要挨上一百板子？她如何能甘心？
“王爷，民妇是冤枉的啊，都是萧侧妃，萧侧妃逼着民妇这么干的。。。王爷饶命啊。。。”嚎得真情实意、哭爹喊娘，膝行着想来拉顾垣衣摆。
顾桓何等爱干净？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只喝着夏吟：“还不快去？”
“是。”
夏吟得令，指挥几个侍卫就来拿秋婆子。
谁料那秋婆子满地地打滚儿，夏吟竟然捉她不住。
她匍匐到萧如烟身前：“侧妃娘娘，娘娘，你救救，救救我啊。。。”
萧如烟此时满肚子打鼓，听顾垣刚才的话也料到自己只怕不能善了，此刻哪里肯理她？
赶紧往后退去：“你。。。你胡说八道，还。。。还说我逼了你，你这样满口胡话的老太婆打死也不为过。”
夏吟岂能容秋婆子这么撒泼下去，一脚踹在她身上“老实点儿你还能少遭些罪。”
几个侍卫上前，拖着秋婆子就下去了，这一路上秋婆子还在嚎呢，那嚎声远远传来，惊得萧如烟心惊胆战。
“王。。。王爷。。。”萧如烟鼓起勇气看向顾垣，说话连声音细如蚊呐。
顾垣也冷眼看着她，外人处置干净了，现在也该处置这府里人了。
顾垣冷笑一声：“你若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好了，本王可以听你辩解。”
萧如烟此时哪有什么可辩解的？只双膝跪下，垂着头道：“王爷，是妾身错了，妾身糊涂才做出这等蠢事。”
顾垣不慌不忙道：“你的意思是，你认罪了？”
萧如烟听着这话，豆大的泪珠往外滚：“王爷，妾身错了，真的错了，妾身这么做只是因为太在乎王爷了。
是妾身嫉妒商侧妃得王爷青睐，一时想不开，才做出这么愚不可及的事情，王爷，一切都是因为妾身太爱你了啊，求王爷看在妾身对您的一份痴心，饶妾身一命吧。”
瞧瞧，怎么什么都能跟顾垣扯上关系？那照萧如烟的意思，千错万错都怪顾垣太有魅力？狗屁逻辑。
商末末在一旁添油加火：“王爷，您可千万别听她的，这个女人心肠毒得很，您一定要狠狠罚她。”
萧如烟恨恨地看着商末末：“宓美人就这么狠的心？好歹姐妹一场，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呸，谁跟她是姐妹了？
顾垣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本王只想知道，这件事，太后参与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