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人有没有再给你打电话?”宁孑转了话题.
那工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待反应过来后,又“哦”了一声,“来了,打过来了,昨天晚上打来的。”没等宁孑继续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谈话内容说了出来。
“那个人告诉我,让我家里人继续闹。您之前说过,如果这个人打来电话,就让我答应他,我一直记着这个话,所以他说完以后我就说,闹,肯定闹。”
“然后我又按照您的吩咐,问他什么时候打钱过来,给我儿子看病。他说等事成之后,肯定不会少我的。那个人还说,只要我继续闹,宁氏肯定会给我不少的赔偿金,我儿子的病还用得着担心。”
“一听这话,我就生气了,合着他们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弄这么一出,根本不打算给我钱,所以我当时就骂了回去。那个人好像也挺生气,也骂了我两句,就给挂了。”
宁孑听完,想着这背后之人也真是不会说话,哪怕这是实情,也不能和这工人这样说啊。
想做事,又不肯付出……顿时,宁孑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影。
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
“我让你录音,你录了吗?”宁孑又开口。
“录了。”那工人一边说,一边伸出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解锁,然后调出那段录音,放给宁孑听。
从手机里听人的声音,本就有些变化,那个人又用了变声设备,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宁孑一时有些不好判断。
他把录音传到自己手机上,离开病房后就让令随风去找个专家来,解析一下录音里的声音。
三天后,宁孑拿到了分析报告,看到报告的内容,他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报告里说,这个声音是原声应该是个男人,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很多,但再加上之前那一条,以及对录音里这个人说话方式有微微熟悉的感觉,宁孑就基本确定了这个是谁。
不过,这个人不像是有这么大的胆子的人,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调动各方力量为他做事。
这个人的背后还有人,那这个人是谁,想对宁氏做什么?还是,是针对他的?
董事会上的一番较量,让宁孑排除了贾影是整件事的主谋的嫌疑,他又开始继续筛选可能之人。
不过,这也不急于一时,不管那个人想做什么,想撼动宁氏集团,或者想动他宁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得需要一番筹划。
于是,他暂时先这件事,在董事会会议结束后,就开车,来到了方正影视。
到了这里,他没惊动任何人,一个人去了摄影棚,从上百号人里,一眼就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小妻子,鹿呦呦。
此时,他的小妻子上身穿着一件掐腰的女士西装,下身是一条同样颜色的、剪裁合体的西装裤,半长的头发盘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干练有型。
从上次紫欣的事件后,公司里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也都因为她的身份对她毕恭毕敬的,她也就不再做一些助理的工作,而是升做一个小主管,有什么事,她负责统筹协调,具体的事由底下人去做。
现在,她应该在安排工作,因为宁孑看到,她正表情严肃地对着一个好姑娘说着什么,说完后,她还拍了拍那个女孩的肩,好像是在鼓励她。
都说认真做事时的男人最帅,宁孑突然想,这句话其实也可以这样说,认真做事时的女人很美,特别是他的呦呦,认真做事时的模样,美得让他移不开眼,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这可是他的呦呦。
鹿呦呦交待完事情,看着底下人离开去办事了,她也准备离开去做事。一转身,就透过人群,看到了半个月不见真人的宁孑。
她怔了怔。
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可是怎么没给她打电话,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鹿呦呦双手捂住嘴,眉眼里带着因为意外而生出的激动,因为看到爱人而生出的欢喜,她在原地雀跃地蹦了一下,然后见宁孑冲他张开双臂,就顾不得周围好多人,撒开步子,冲他跑了过去。
待跑到宁孑面前,鹿呦呦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双腿往他腰上一缠。
宁孑赶忙托住,仰头,盯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与此同时,鹿呦呦也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同时问完,两个人又同时答着对方的问题。
宁孑:“刚回来。”
鹿呦呦:“当然想。”
说完,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几秒后,相视一笑。
然后,鹿呦呦低头,看了看两个人此时的姿势,她顿时红了脸,“放我下来。”
“还没抱够。”宁孑托得更紧,他盯着鹿呦呦红红的小脸看了会儿,就微微偏头,把嘴移到她耳边,用轻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呦呦,我爱你。”
鹿呦呦被宁孑突如其来的示爱弄得连耳朵也红了,就要说句:“肉麻。”
话刚要出口,她就想起,这是她在宁孑出差前让他做过的动作,因为他说过,从耳朵进去的话会很快传到心里,心就会很快地记住。
她怕以后会再次失忆会忘记宁孑,就让他对着她的耳朵说我爱你。
所以,他也好怕她会忘记她,一回来就对着她的耳朵说我爱你吗?
这样一想,鹿呦呦就学着宁孑的样子,把嘴移到他耳边,“宁孑,我也爱你。”
随着说话,鹿呦呦呼出的气息似一把小刷子,轻轻扫过宁孑的耳朵,让他的耳朵微微有些痒。
怀里本就是自己想念得厉害的人,此时又乖巧地在自己怀里待着。
越想,宁孑心里的痒发酵得越厉害。
“呦呦,”再开口,宁孑的声音就有些哑了,“我们回家吧。”
做夫妻的时间虽然不长,可鹿呦呦对宁孑还是有些了解的,听他这声音就知道,他肯定是想了。
一下子,红就从脸及耳朵漫延到脖子,“你怎么这样啊。”嘴上这么说着,她的头却一低,靠在了宁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