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能不能不要总提“洞房花烛夜”五个字?能不能不要用那种能让女人怀孕的声音跟她说话?能不能不要用暗示性极强的节奏捏她的手?
她头皮发麻,空着的手松开安全带,从包里翻出手机,最后一次垂死挣扎:“我今晚真不能回君家么?我跟我妈闹脾气,我妈肯定在家里担心我。”
年薄适不慌不忙地摇头,掐断她最后一丝希望:“不能。现在给你时间打,回去后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占用我们洞房花烛夜的一秒时间。”
他幽暗深邃的眼神让君墨染浑身鸡皮疙瘩乱蹦,她死心了,当即打给米莉。
米莉正在客厅等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把电视声音放小:“墨墨!你和以寒还在外面逛么?她怀孕了,你别老累着她,赶紧回来吧。”
隔着电话,米莉的声音很小,但耳聪目明的年薄适还是听见了关键的两个字,轻声问:“以寒?柯小姐?”
他重重捏她的指骨,君墨染你好样的,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君墨染更不敢看他,本想撒谎的,想到自己欠他那么多,卖身还债都还不清,哪敢伤他的心继续隐瞒他的存在?
她尽量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说:“妈,以寒下午回去了,我现在跟年薄适在一起,刚刚,呃,我们领证结婚。”
年薄适轻勾唇,放过她柔软细腻的手。
“你跟谁……什么?你结婚了?跟年薄适?”米莉瞪大了嘴巴。
“是的。”君墨染头埋在胸口,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你怎么就结婚了?”米莉不可置信的声音拔高。
“我找到想结婚的人了,所以就,就,就结婚了。”
米莉无言,心跳咚咚响,过了半晌才说:“你真跟年家的小子结婚了?”
君墨染被反复问好几遍,苦着脸再次承认:“真的。刚刚领证,领证之前,年薄适跟年伯父……”
“叫爸爸!”年薄适及时扬声插言。
这下子,米莉也听到他的声音,她简直快疯了,脑子里不断被“女儿结婚了”“女儿嫁给年薄适”“女儿出嫁了”“女儿大半夜跟个野男人在一起”“这个野男人是s城第一名门年家的公子”等等信息刷屏。
君墨染赧然,结结巴巴机械地修正自己的话,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学老师的舌:“领证之前,年薄适跟年爸爸打电话报备过,年爸爸答应我们结婚。所以妈,我今晚跟年薄适去住,您,您别等我。”
好容易说完,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二十六年来,她第一次这么汗颜。
前方红灯,年薄适停住车子,饶有兴趣用手去摸她红扑扑的脸蛋,仿佛红苹果,娇嫩水灵引人去咬一口,又热又烫的体温让他浑身紧绷。
他眸光越发深邃,暗暗泛绿光,第一次恨回家的路太长。
君墨染跟米莉交代完,不等米莉再质疑,赶忙挂上电话,拨开年薄适的手:“你正经点,我们在路上,安全第一。”
“唔。”年薄适没多说,放开她的手,双手重新回到方向盘上,风驰电掣赶回小别墅。
君墨染心不在焉,不断脑补君家乱成一片的场景,她也不知怎么鬼迷心窍了,怎么就跟着年薄适去领证了?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要喝点凉水冷静下,发现自己没法张口说话。
直到被年薄适打横抱起,她才恍然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绿光名苑,年薄适的家。
他掏钥匙开门时舍不得放下她,让她勾着自己的脖子,腿缠在他腰上,门打开,他抱着人进去,踢上门,将她抵在门上亲吻,粗鲁地撕开她的衣服,扣子哒哒哒蹦到角落。
他吻她的眉眼,从上到下。
君墨染腿被掰得有些疼,身上的凉意被滚烫覆盖。
“墨染,墨染,墨染……”他不停地唤她的名字,舌尖急切地滑过细腻如瓷的肌肤,挺身,叹息般地溢出一声低吼,“你终于是我的了!”
君墨染再没有时间去思考迷茫的未来,去思考混乱的君家,在他这句话之后,君家的一切烦恼在她脑子里破碎。
她是他的了,她以后不必再为君家为难。
不知怎么,她有点想哭,偏偏没有眼泪,眼窝里仅仅温热湿润,她抱紧他,指甲在他后背留下深深的痕迹,她要把自己的印记刻在他身上,一如他对她所做的那样。
两人的衣服沿着楼梯撒了一路,高跟鞋甩在玄关的柜子上,砸倒了一只装玫瑰花的花瓶,花瓶里的水流了一地,玫瑰花被碾碎,血红色的汁液零零碎碎地印在木质柜子上,沙发上,楼梯扶手上,还有卧室浅蓝色的床单上。
夜越来越凉,肢体的纠缠越来越热。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
君墨染抬起手遮住眼睛,身上的酸疼让她没法安稳入睡,醒来的那一刻,陌生的环境吓得她立刻翻身坐起来。
被单滑落,露出大片被蹂躏的肌肤,惨不忍睹。
“宝贝儿,早。”年薄适揽住她的腰,她尖叫一声朝他倒过去,某个部位正好压在他扬起的脸上。
君墨染又是一声尖叫,慌慌张张抢走床单盖住自己,恍然看见某人光身,她捂住脸,记忆回笼,她记起昨晚的疯狂——结婚,洞房花烛夜,脸上不自禁滚烫一片。
她拒绝承认昨晚那个女人是自己。
“咳咳,宝贝儿,你的丰腴差点让我窒息。”年薄适斜勾嘴角,将人拖过来,光着身子把人连被单抱在怀里,“来,叫声老公听听。”
君墨染拍他的手,清凌凌的眼染上几分娇媚,飘飘忽忽的不敢落在他身上,沙哑的嗓音比平常温柔:“别闹了,今天周一,我要上班。你也要上班。”
说着,她就要逃跑。
年薄适任由她逃,坏坏地笑道:“你确定你走的动路么?”
噗通,仿佛印证他的话,君墨染刚落地,就跪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手工织毯,否则她的膝盖要吃苦头。
她咬牙扶着床沿爬起身,细细地喘气,感觉自己半条命都要没了。
不远处红酒瓶子倒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染红了白色的羊毛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其他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