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章看见玉牌的那一刻便怔住了,而后听见君以箫的话更是腿一软。
他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三皇子!
三皇子由皇后抚养长大,一直以来深入浅出,极少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接触,是以鲜少有人见过他。
等等,如果这人是三皇子,那么那边那个孩子……
周华章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锦瑶所在的方向。
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般才好。
锦瑶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报复之心,便甜甜地笑着朝君以箫叫道:
“三皇兄!”
周华章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君以箫无奈地看着锦瑶,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走到她身边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宠溺地说道:
“又淘气。”
锦瑶吐了吐舌头,小声地说道:
“还不是那个什么周公子太气人了嘛。”
而那些百姓先前在君以箫拿出玉牌时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锦瑶唤这声三皇兄,才让他们明白眼前这人竟然是个皇子?
但不知为何,看见他周身的清贵之气,众人心里都升起一股理所应当之情。
除此之外更为惊讶的便是叶灵药了,她心情有些复杂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这人得罪了周华章了,兴许……
她家的铺子也能保住了。
周华章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哭丧着一张脸走到君以箫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
“三皇子,十一公主,您二位大人有大量,还请莫要与我计较。”
君以箫嘴角挂着笑意,声音如微风拂过一般,却说着让周华章整颗心都沉了下去的话:
“若周公子有什么事,还请到大理寺去说吧。”
周华章脸一白,他没想到君以箫竟然如此不给情面。
锦瑶皱了皱鼻子,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明明还是个小孩子,才不是大人。”
君以箫忍俊不禁,应道:“是是是,小十一还是个小孩子,不是大人。”
说完,他又看向身后的下属,神色也淡了几分,吩咐道:
“也去请大理寺卿前来。”
那人领命,便迅速离开。
君以箫并无兴致看周华章的笑话,只是将自己的玉牌留给一名下属交代道:
“待大理寺卿来时,你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便可。”
处理好这一切,君以箫也不顾周华章面色有多难看,带着锦瑶翩然离去。
回宫的马车中,锦瑶乖乖地对君以箫说道:
“三哥,我错了。”
君以箫不说话,绷着一张脸。
锦瑶看了看他的神色,又说道:
“我不该一时生气想要吓唬他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三哥你罚我吧,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眼巴巴地看着君以箫,一双灵动的眼睛中满是讨好之色。
君以箫脸色稍稍缓和,他语气还是尽量冷硬几分说道:
“让你不暴露身份是为了你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说不准你便会陷入危险之中,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与母后怎么办?”
闻言,锦瑶抿了抿唇,面上也多了几分严肃。
“我知道了,对不起,三哥。”
她知道,君以箫是还有事要办的,但因为那个小插曲,担心她暴露身份会出事,便早早带着她回宫了。
如今想来,她还是太过于莽撞了,想着这周华章早晚会知道她身份的。
君以箫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
“你该知道你的身份是与我及其他人不同的,哪怕我与母后会尽力护你却也未必能万事护你周全。”
回到宫中,锦瑶尚未来得及换身衣裳,挽纱便急匆匆地跑来禀告道:
“公主,皇上让您去盘龙殿。”
锦瑶心下疑惑,虽说父皇素来疼爱她,但也从未让她去过盘龙殿,这次……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只唤了我?”锦瑶问道。
挽纱摇了摇头,“还有三皇子殿下。”
锦瑶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她与三哥虽刚回宫不久,但按照大理寺办事的速度,这周华章怕是已然被关进了大牢中,多半是那丽妃去同父皇说了些什么。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换了身衣裳出门,君以箫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君以箫一句话也没说,从挽纱手中牵过锦瑶。
“三皇兄可知晓父皇唤我们去是为了何事?”锦瑶问道。
“不论何事,小十一只需像平时那般即可。”君以箫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锦瑶面上乖乖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琢磨着到时应该如何应付。
她虽无害人之心,但不代表就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她也不能一直让三哥和娘亲护着她。
盘龙殿是君千绝的寝宫,平时若无他的传召旁人不得入内,这也是锦瑶第一次到盘龙殿来。
恢弘大气的宫殿,屋顶盘旋着两条气势磅礴的金龙,金龙双目嵌着硕大的夜明珠,观其神态,似在仰天嘶吼,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为神龙直上云霄。
殿外的宦官见到二人到来,满脸笑容相迎而上。
这宦官锦瑶是识得的,是君千绝的贴身太监德公公,似乎特别得宠,君千绝很是信任他。
“三皇子,十一公主,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君以箫轻轻颔首,道::“劳烦公公带路了。”
“两位请。”
德公公将二人带到殿内,锦瑶便看远远看见一个婀娜的女子身影。
早先便听闻,丽妃生得貌美如花,身姿更是婀娜多姿,当年便是凭借一支令人惊艳的独舞获得了还是皇子的君千绝的亲睐,从一众舞姬中脱颖而出。
毫无身世的她能凭借一己之力爬到妃位着实不易,而她的家人亦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的兄长周雄刚也得了个工部外郎的差事,瞧那周华章的行事作风便能知晓在这京城中周家是多么无法无天。
说来也是运气,周家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一直以来也未曾得罪过真正的权贵,或者大多人看在丽妃的面子上不曾与他们计较过,可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这算不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锦瑶有些好笑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