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都有点犯贱的劲儿,心里越是害怕,就越是要凑上去瞧一瞧。
李巧儿恰恰就是这种人,屋子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心里虽然恐惧,但若是不去看一眼,那种恐惧就会一直存在。
左思右想,所以李巧儿决定凑上前去探个究竟。
李巧儿是趴在半掩着的门往里头看的,只见里头的草垛上一对赤条条的男女正在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抵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李巧儿惊慌失措,慌张逃走的时候撞倒了门口的木桩子,要浆洗的衣服都散落在地上,而这个动静也惊着了里头的人!
李巧儿还没有爬起来,就听得里头女人惊叫的声音,“快点出去瞧瞧,不能放她走了!”
李巧儿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爬起来还没有跑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头发,一直将她拖到了屋子里摔在地上。
大抵是认识到今天撞到了不好惹的人,李巧儿跪在地上,眼睛都没有敢睁开,连连求饶,“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三郎,你可不能放过这个小贱人!”女人恶声恶气的说,“这小贱人跟精明的二丫头好的很,若是她去二丫头那里嘀咕几句,你我可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男人一脚踹在李巧儿的胸口,疼痛迅速的袭遍全身,让李巧儿叫都没有叫出来。
男人狞笑着说,“我自然不会放过她,放过她可就是不放过我们俩了。”
听了这样的话,谁不会慌?
李巧儿忙磕头如捣蒜,“求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我跟沈幼清没有半点关系了,真的!”
“你说这话,谁信哟!”女人冷笑着说,“你这个小贱人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永远的不能开口说话,要么就听我们的。”
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的只有死人,李巧儿哪里不懂?
她哭叫着求饶,但是那对男女也没有放过她。
男人就地强上了她,还用了些手段,并且威胁李巧儿,若是将今日的事情抖出去,便要杀了李巧儿的爷爷、奶奶。不仅如此,还得让李巧儿身败名裂,让宗族长辈将她浸猪笼!
为了活下去,李巧儿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家,提醒吊胆的过了两日,这两日里也过得生不如死。
被男人羞辱时留下的伤一直不愈合,时时刻刻钻心的疼,便是晚上睡觉也会被疼醒。
纵然身体上疼痛难忍,活还是要干的。
这日将浆洗的衣物送还回去,回来的路上,村民们对着李巧儿指指点点,刚进门就被爷爷举着木棍打了出来,说是李巧儿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要送去浸猪笼。
李巧儿一时间愣住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奶奶也凑上来将李巧儿一顿好打。
被打了两顿,李巧儿才明白,那对狼心狗肺的畜生已经在村子里四处散播她勾引男人,早已失去了贞操!
历朝历代,对待女人都是十分苛刻的。一旦确定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私通,便是要浸猪笼的。
李巧儿又急又羞,便带着绳子去了村口的歪脖子树上,准备一死了之。
隔壁邻居在外做活回来,见到了李巧儿自寻短见,便将她救了下来,又忙着去请大夫。
那位邻居因在外地做活,还没有得知李巧儿的事情,所以才这样积极的营救李巧儿。
话到了这里,怎么也不愿意继续说下去,李巧儿只顾着默默流眼泪。
“那对男女,是我们村里的?”沈幼清低声问。
听到沈幼清问话,李巧儿犹犹豫豫道,“女人是我们村里的,男人是别的村的,往日我也在永固村见过两回。”
“是谁?”
李巧儿怯怯的看一眼沈幼清,随即又垂着眼,愣了半晌才道,“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我的话,这世上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
“我相信你,不管你出的真相是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你。”
李巧儿撇了撇嘴,哭着说,“是幼清姐的嫂子……”
“李翠娥?”
李巧儿点了点头,“那男的,幼清姐定然认识,是那位叫做郑苟文的。”
沈幼清仿若晴天霹雳,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之前关于李翠娥的传闻也只是听听而已,现如今证实了,却一时间接受不了。
“我知道那是幼清姐的嫂子,你定然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纵然我说破了天,在那些人眼中,我不过是个勾引汉子的破鞋而已。”
说实话,听到李巧儿的话,沈幼清是想选择不相信,可是李巧儿有什么理由撒谎,来诬蔑李翠娥呢?
李巧儿跟李翠娥无冤无仇,甚至可以说扯不上任何关系,更没有利益往来。村里有那么多人不去诬蔑,为何偏偏就是她李翠娥?
纵然情感上不想相信,但是理智不允许沈幼清装作不知情。
“我相信你,既然已经确定了伤害你畜生是哪里人,接下来,就该是你报仇的时候了。”沈幼清沉着脸,眼中的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要……要怎么报仇?”李巧儿怯怯的看着沈幼清,眼神中又是期待,又是恐惧。
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巧儿是又怨又恨又恐惧。本想忍气吞声,苟且过活,将这件事死死地烂在肚子里。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愿让你如意。
被逼到今天这个地步,若说不想报仇,那是假的!
听到沈幼清说愿意帮助她,李巧儿心里琢磨着,即便是拼上这条命,只要那对奸夫淫妇能够得到报应,自己也是甘愿的。
“你先养好身子,这件事我们要慢慢商量。”
“爷爷、奶奶那里……”李巧儿踟蹰着,想到二老的反应,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沈幼清犹豫了许久,才带着试探说,“就让他们当你死了吧,在他们的眼中你的确已经死了。等你身子养好一些,我给你安排个活儿,你且暂时做着。等开了春,我自有安排。”
李巧儿泪眼涟涟,紧紧抓着沈幼清的手没有放开,“幼清姐的恩情,来世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巧儿,你给我记住,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你死。”
李巧儿呆呆的看着沈幼清,看了许久,才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边安抚好了李巧儿,那边沈幼清一边忙着供货,一边忙着安排人调查当日的事情。
不是不相信李巧儿,而是有些事必须证实后才能保证不冤枉好人。
让小武去打听了,李巧儿说的那日李翠娥究竟有没有离开家,郑苟文有没有来到永固村。
这种事情很容易打听,没用多久,小武就带着打听的消息回来了。
所打听的消息跟李巧儿说的话都能对的上,唯一对不上的是没有人知道当日李翠娥离开家之后去了哪里。有人见到郑苟文从村头进来,却没有去李翠娥家中。
既然已经确定郑苟文和李翠娥行苟且之事,沈幼清虽然顾虑着兄长沈建木,但总不能让兄长一辈子都带着绿帽子活着。
再者说,家中的侄女还不知道是不是沈建木的种!
一想到这里,沈幼清心里一咯噔,脸色就跟着变了,牙齿咬着嘴唇,心里五味杂陈。
“你该不会怀疑你大哥的孩子……”一直陪在沈幼清身边的萧衍似乎看穿了沈幼清的心思,低声问着。
“我怕我哥是喜当爹,替别人养孩子。”对于萧衍,沈幼清没有任何隐瞒,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我见古书上有一种草药,能够鉴定是否是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