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能不来?这些个人良心都被狗吃了,来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怕老天爷降罪!”周婆婆敲着拐杖说,“一个个长得人模人样,做的都不是人事!”
听到这话,沈幼清鼻尖一酸。这具身体的主人记忆中有这位婆婆,周婆婆心地善良,见赵氏待沈幼清和沈建木不好,时常攒一些枣子、鸡蛋悄悄的塞给她兄妹二人。末了还要嘱咐兄妹二人不要告诉别人,不要给旁人发现。
后来周婆婆的媳妇无意中发现了周婆婆悄悄给沈幼清兄妹二人塞吃的,大发雷霆,指着周婆婆的鼻子骂了好一段时间。
从那以后,周婆婆仍旧想方设法的要给沈幼清兄妹俩塞吃的,兄妹俩怕连累婆婆,再也没有拿过。
后来沈幼清山上放牛、打猪草的时候总采一些野果子偷偷摸摸的送给周婆婆。真正的沈幼清出意外之后,占据沈幼清身体的她一心只想脱离沈家,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周婆婆每说一句,身体就跟着颤抖着。沈幼清连忙拉着周婆婆,护在自己的身后,看着众人道,“我本已说服萧公子将制作柿饼的法子送给你们,如今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尽管进我家里搜,无论搜出多少钱,你们都可以全数拿走。”
众人一听,各个摩拳擦掌,一双双的眼睛亮着贼光,都准备好了往沈幼清家里冲。
“在此之前,我也告诉你们一声。不论你们有没有在我家里搜到钱,有没有拿走我家里的东西,我一定会去衙门里告你们!你们私闯民宅,强抢我的财物,不说被关押三五年,但还是能进去三五天的。到时候我就随口诌一个数字,说是我家丢失的财物,不管你们有没有拿走,都得凑出这么多钱来给我。”
沈幼清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又朗声说,“你们自己想好了,是只看着眼前的利益而损失更多的钱,还是现在转头回家,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围观群众这么一琢磨,都觉得不对劲了,交头接耳了好一阵。
“你们别听这小贱人胡言乱语,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衙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有理没钱莫进来的地方,这个小贱人能有钱去告我们?”李木匠梗着脖子说,似乎不将沈幼清给往死里掐,心里就不舒服。
沈幼清咧嘴一笑道,“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有了银子都会放在家里?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家里没有一文钱,你们想清楚要不要进去。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们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二牛最先怂了,连忙说,“我今天也不是为银子,而是幼清妹子你做事不地道。当日偏偏要娘们来帮工,我家婆娘以为挣了点钱就了不起了,在家吆五喝六的。我心里不服,来讨个公道。至于银子不银子的事情,我不掺和。”
“二牛哥,你的家事与我何干?你能拿得住你婆娘那是你的本事,你拿不住你婆娘,难道来我这里闹一通,你回去就能拿得住她了?”沈幼清沉着脸说,“二牛哥,平日里我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就能够与这些人一起来逼我?”
王二牛支支吾吾,在李木匠瞪了他一眼后,又梗着脖子说,“说到底,都是你找娘们帮工惹出的祸!若是当日你不找娘们帮工,那些婆娘怎么敢不做家务活,吵着要挣钱?”
沈幼清冷笑一声说,“家里有人给你们减轻负担,难道不好?”
“好是好,但是……我脸上没有面子。”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旁人给的。你若是有本事,别人自然会敬重你,你自己若是怂包,怎能怪别人瞧不起你?”沈幼清冷冷地说,“嫂子想必已经在家做好了饭,等着二牛哥回去吃饭,可别在我这里浪费了时间,惹得嫂子生气!”
王二牛被沈幼清堵的哑口无言,李木匠忙道,“王二牛怎么怂爆了?”
“李木匠,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做哑巴!你一没有参与摘柿子,二没有参与给柿子去皮,三没有人瞧不起你,你在我家妖言惑众做什么?你一个木匠,不做木匠的活,整日跟着三姑六婆扒拉着张家长李家短,是觉着自己的银子多的花不完,还是觉着日子过得实在太平,急得慌?”沈幼清的语速颇快,快的让别人都插不上话。
“你个骚浪蹄子,人李木匠瞧不惯你做的这些肮脏事,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也有错了?”赵氏叉着腰,伸着脖子嚷嚷着。
“赵姨娘,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我一会儿再跟你算。”沈幼清冷冷地瞥了一眼赵氏,只那一眼就让赵氏遍体生寒。
王二牛连连摆手,“今个儿这事我不参与了,我得回家吃饭了。”说着便溜了,围观的人见王二牛溜走,有几个人也咋咋呼呼的跟着王二牛跑了,还剩下三三两两的站在门口,要进不敢进,想走又不甘心。
李木匠跟在后头喊了好几声都没有让王二牛停下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沈建木扛着锄头冲了进来,正值深秋却满头大汗。冲进来后,举着锄头恶狠狠的说,“我看你们谁敢欺负我妹妹!你们今天敢动手,我沈建木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围观的人一见有男人给沈幼清撑腰,哪里还敢留在这里趁机占便宜,呼啦一下都散了,只剩下站在院子里的李木匠和赵氏母女二人。
“建木啊,我的建木啊!”芸娘顿时哭了起来,踉跄着朝着沈建木跑过去,“你要是再不来,这些人要逼死我和你妹妹啊!”
“娘别怕,没事儿了!”沈建木放下了手里的处锄头,低声安抚着。
芸娘抹了抹眼泪,正要哭诉,而沈建木已经盯上了李木匠,“李木匠,你是等着我跟你拼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