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山庄的一间套房内豪华的套房里灯火通明但是室内的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tqr1
一身睡衣坐在轮椅上的管风行缓缓地端起滚烫的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着的茶叶然后轻啜了一口茶水抬眼瞧了站在大厅中央整个人脸色阴沉状若疯癫的钱四一眼在前四的身侧和自己身前保护包围着钱四的是他自己的贴身保镖笑了笑管风行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面对管风行的要求几个正全神贯注地戒备着钱四的保镖相互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管风行摇摇头继续:“走吧如果眼前这位钱四爷真的想要对我下杀手的话我一个瘸子跑也跑不掉而你们也只是白白地牺牲掉而已你们不是这位钱四爷的对手人家成名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练习扎马步呢都走吧我相信钱四爷不是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
房间里的保镖们这才对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离开了房间。
等人都走了以后管风行对钱四笑道:“钱四爷按照年纪来您是长者我是年轻人按照江湖上的辈分来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所以于情于理您都不应该站着跟我这个晚辈话所以请坐吧您既然来了自然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我是当时唯一一个在场的目击者嫌疑我洗脱不掉那么就只能竭尽全力地帮助赵家把真正的凶手抓住了。”
钱四闻言嘴角扯了扯他并没有依管风行所言去坐下而是就站在原地盯着管风行:“赵大少死了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善了。”
管风行点头赞同地:“这一点我是同意的毕竟虽然我年纪出来做生意接触世面的时日也还算是短但是在家人和周围朋友长辈的耳濡目染之中我也是知道没有人能动了赵佛爷的人还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的更何况这一次还是赵佛爷膝下最优秀的孙子赵佛爷这么大年纪了还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也没法善了。”
不能善了是赵佛爷不可能忍气吞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死在杭城不闻不问了不能善了是毕竟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一直都流着口水盯着东三省的地盘现在赵家如日中天那是赵佛爷的威名赫赫还在可是毕竟现在年代不同了赵佛爷不出门也有将近十多年的时间现在的风吹草动只是人们还恐惧于当年赵佛爷的手腕他还活着就没有人敢动可是现在有人把他最优秀的孙子杀了这赵佛爷要是不做点动作出来那些人心里怎么想?赵家岂不是变成人人可欺的软柿子?这种情况是赵佛爷、赵家都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钱四嘴角抽了抽淡淡地:“你很聪明。”
耸耸肩管风行:“也正是因为我不笨所以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我管家一直都在沪市发展撑死了在南方刨食吃对东北的地方那是鞭长莫及犯不着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得罪赵佛爷另外我个人和赵暖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也不至于恨他到这样的地步钱四爷您是知道规矩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到血海深仇是不会闹出人命把人得罪死的我没有动机理由去这么做所以看起来我是嫌疑最大的在场嫌疑人但事实上我的嫌疑却是最的因为没有那个利益驱动我去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钱四冷笑道:“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嫌疑不是我了算也不是你自己了算我只负责杀人你见到过凶手为什么他没有杀你?”
“大概因为他觉得我一个瘸子没有什么威胁到他的能力吧。”管风行笑着回答。
钱四闷哼一声眼神里骤然闪烁起了凶光他咬牙:“凶手是谁?”
管风行双手十指交叉叠在下巴处抬眼看着钱四轻声:“钱四爷如果我我不能告诉你呢?”
哗啦啦明明是封闭的房间里居然无缘由地吹来了一股风这风持续得虽然短暂但是却极强房间里摆放着的窗帘不断地抖动连放在桌上的纸都被吹得哗啦啦直响令人如同身置在恐怖片里一样毛骨悚然。
稍一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股毫无缘由的风竟是从钱四的身上发出的此时的钱四看起来就如同地狱中走出的魔神一般他须发皆张一双冰冷得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管风行冷漠如冰山一般地道:“我有很多办法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开口只是那个过程不怎么愉快我并不想招惹谁我只想找出那个凶手在这一点基础上谁拦着我我就对付谁。”
此时管风行完全面对着钱四所有的压力常人几乎无法想象此时的管风行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关在一个完全封闭的包装袋中而每分每秒钱四都在不断地从自己所处的这个包装袋中抽走空气一直到自己几乎挣扎在一种真空的环境中这种令人窒息一般的压力令管风行的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他的双手却依然死死地抓着轮椅的扶手努力不让自己惨叫出声来他知道这是钱四对自己施加压力的一种手段而他只是用自己的气势压迫自己并没有直接动手这一点已经证明他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的这一点顾忌在管风行自己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因而他咬着牙关艰难地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意得罪任何人但是我管风行也不是吓大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赵佛爷我不想得罪可那个人我是得罪不起你逼我也没有用。”
只是一个刹那钱四如同幽灵一般跨过了数米的距离出现在管风行的面前他伸出干枯如同鸡爪子一般的手掌掐住管风行的脖子将他缓缓地提了起来管风行双腿早就已经没有了知觉而他本能地用手去掰钱四的手掌也显得徒劳无用管风行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提了起来他瞪大了双眼努力地和钱四对视但是嘴唇却死死地抿着没有出半个求饶的字眼。
钱四盯着管风行冷淡如冰山一般地开口:“我只是赵家的一个下人我这一次出来的任务就是保护赵大少现在他死了我这个负责保护的人已经失职我对不起赵佛爷对我的信任所以这条命我已经不打算要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配合我我同样不打算杀了你可是如果你逼我我同样会不择手段。”
话完钱四忽然松开了手掌管风行的身体随之重重地跌坐在轮椅上瞬间的跌落让管风行狼狈无比但是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捂着自己的不断干咳喘息的他抬起眼来看着钱四忽然笑了他大笑道:“钱四本来我和你没有任何恩怨但是现在有了我欣赏你一心为主的忠诚可是你刚才对我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我和你势不两立。”
钱四闻言眼神中凶光爆闪刚要有所动作但是下一秒钱四的脸色猛地大变他一个转身身体回转一百八十度在回转的同时他已经伸手挡在身前就在钱四几乎转过身来的同一时间一道剑光伴随着平地一声惊雷一般毫无征兆出现的强大杀气乍然而起一切来得毫无征兆而且极快但是同样它消失得也极快
这剑光一闪而过钱四的身影也一闪而过下一个瞬间沈重山手持长剑站在之前钱四所站立的地方身后两个身位的距离而钱四则爆退出数米之远一脸惊怒地看着淡然的沈重山。
钱四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但是他微微下垂的左手手掌无名指却有一条血线这血线在指尖滴落一滴鲜红的鲜血落在名贵的地毯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痕迹而之前他所站着的位置同样有一滩溅射状的鲜血显然在刚才的偷袭中钱四已然受伤。
雪亮的长剑垂落剑锋上有一条很不明显淡淡血迹沈重山手腕轻抖长剑在一声嗡鸣中便甩下的血迹恢复雪亮如新“高手果然是高手这样志在必得的一剑都只是让你受了点无伤大雅的轻伤看来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强一些。”沈重山看着钱四道。
钱四没有话他戒备无比地盯着沈重山这是双方的第一次碰面但是出自于冥冥之中对强大对手的一种感应他们似乎都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那天在公墓试探我的那个幕后人。”钱四淡淡地。
沈重山笑了笑不置可否。
“同样你也是杀了赵大少的凶手。”钱四语气骤然严厉。
沈重山依然没有否认。
微微眯起眼睛钱四缓缓地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袖子缠绕在手臂上的伤口上他嘶哑着声音:“那么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