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中尉大叫:“不许笑!”
局长掏出配枪哐啷扔到桌子上,大家的笑声戛然而止。
“苏”中尉迟疑了一下
大家心里一阵暗喜,哈哈这个字不认识了吧。
大管轮叫苏昰(shi),这个字船上除了大管轮,没有人认识,我们都暗地里叫他苏日正,或者苏曰正。
正当我们期待中尉叫苏日正的时候
少尉问;“船长,这个人叫苏昰(shi)还是苏昰(xia)?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见过这个字,是个多音字。”
他妈的大管轮活了50多岁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个多音字,后来我们才知道中尉原来是金正日中文大学古汉语系毕业的。
在朝鲜人武力以及汉语能力的震慑下,每个人都有些闷闷不乐。
代理又来船上告诉船长告诉货卸不了了,货主已经破产回中国了。
我心里仿佛能想到货主,一个人不远万里来到朝鲜,来振兴朝鲜的经济,你们不给他电,不给他油,不给他水,他都坚持住了,你们连原材料都不给人家卸,人家拿什么生产啊,货主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朝鲜了。
船长问能不能给公司打个电话?代理开车拉船长下地去了代理公司。
过了两个个小时,船长回来了召集大家开会,告诉大家现在公司正在跟货主协商赔偿,可能大家还要在朝鲜待一段时间。
船长又说:“我特地给大家申请了下地休息,大家分两次两批下地,代理呢要求我两次都得下去,所以大副你辛苦一下就不要去了你要在船坚守岗位,其他人员分成两伙,大家先去代理公司,每人有10分钟的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打完电话大家去罗津最大的饭店吃饭。”
船长说完这话特地看了一下大副,心里想,小比样的,我弄不死你,好歹我才是船长。
大副已经满脸怒色,扔下会议记录本就走掉了。
船长特地强调了纪律,在路上不准大声说话,不准大笑,到饭店喝酒后不能调戏服务员,不能趁酒醉摸服务员屁股。
我在代理公司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机舱一个卡带给家里打电话,没想到家里人以为他死了,把坟都给他修好了,正在犹豫里面该埋他的羽绒服还是棉袄的时候,他把电话打去了,我说你太幸运了,一件羽绒服要好几百呢,埋了可惜了了。
一屋子人围着一个老式电话机,在船上那么多想说的话,在真正打通电话的瞬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电话打完了,我们坐着一辆50年代苏联产的客车,驶向朝鲜罗津大饭店。
大家都知道前苏联产的那种伏尔加牌的汽车,声音跟老牛一样刺耳,船长坐在最前面跟代理用英语小声的交谈,我们坐在后面,看着窗外的一片荒芜。
朝鲜的经济开发区就是好,稍微比我们镇上差那么一点,平整的大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远处的房子不知道是不是用钢筋混凝土做的,感觉像是直接拿砖一层层垒起来的,弯弯曲曲的,随时可能歪倒。
车开了足足有1个小时,车停到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段,最起码路上的人多了一些,一群漂亮的朝鲜姑娘经过,水头刚想把手插到嘴里吹个口哨,被船长一眼瞪了回去。
路边到处可见日成跟正日的图片雕像以及红色的标语,应该是写的的伟大的赛亚人永垂不朽吧,可能是因为正日刚刚挂掉,路上的人都一脸落寞,一群可爱的戴红领巾的少先队员应该知道我们是中国人,过来围着我们伸手要东西。
“船长我们先去参观一下朝鲜的渔民之家吧,当年我们伟大的金日成跟金正日元帅曾经来过的地方。”代理轰走那些孩子,对船长说。
大家基本上没有不同意见,好久没有上岸,大家只想着能多走走路,接一下地气。
我们随着代理来到一处普通的民居,一朝鲜老太呆坐着,他妈的房间里居然冰箱,电视,最搞笑的是地下还放着一台386的白色电脑,老太坐在四口大锅前面,好像习惯了大家的参观,脸上的微笑虚假的让人恶心。
“船长,这口锅曾经给金日成元帅做过饭。”代理指着其中的一锅对我们说。
船长心里估计说,他妈的愿意给说做饭就给谁做,我们现在关心的是谁给我们做饭吃,但是船长还是装出一脸崇敬,仔细的端祥着那口黑锅。
“我去,这个冰箱还是东芝的啊。”水头一边说一边去开冰箱门。
“嘭”一声,冰箱门被水头拽了下来。
船长脸都绿了,说,水头你手怎么那么欠呢?
我们赶紧把冰箱门给她装上,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我就说么,他妈的晚上点蜡烛的用冰箱干什么。
旁边的老太还是一脸笑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代理一脸尴尬,问船长要不要去参观一下罗津小学?
船长看了看表,朝鲜时间才下午3点,吃饭时间还早,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