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刚我见沐公子如此才思敏捷,怎会一直无法高中呢?”寒钰仍是紧咬不放,尽管此人之前的表现并无什么错处,也符合书生意气的感觉,但寒钰的直觉却仍然对其抱有怀疑。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沐风的双眸略略黯淡了下来,而后又努力振作着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尽管小生还未达到终点,但小生一直都在路上,并且会一直走下去。”
寒钰细细品味了这番话,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而后说:“沐公子言重了,方才沐公子不也为乡亲们进了自己的绵薄之力吗?寒某相信沐公子定然能早日高中。”
沐风自然看出了寒钰眼中的赏识之意,他自然是顺着台阶说:“寒公子谬赞了,沐某借寒公子吉言。”
从原来的“寒小王爷”变为了“寒公子”,自称的“小生”变为了“沐某”,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缩短了不少。
寒钰朗声一笑,说:“既然如此,沐公子可否随寒某去衙门录个口供?”
此话倒是有些出乎沐风的意料之外,但他也只是觉得这应是衙门的处事较为严谨罢了。于是,沐风便回了句义不容辞,而后就随着寒钰带着衙门的一班衙役押着张猛一众人向着衙门浩浩荡荡地走去。此次的这件事被有些人宣扬了出去,一时之间沐风便这么出名了。
而等寒钰带着沐风回到了衙门,将他安顿好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行的书童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地问了出来:“少爷,那人就是毒仙?”
寒钰敲了敲他的头,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少爷,要喊我公子。”
书童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不由得说:“公子,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傻的,而且他到底是不是那毒仙啊?”
寒钰稍稍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书童疑惑地问:“为什么不是?而且那样的话公子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
寒钰淡淡地看了一眼书童,而后淡淡地说:“感觉。”
书童不由得傻眼,什么时候自家主子说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他不是一向最讲究真凭实据的吗?再说,感觉这东西能准吗?
此时的书童对寒钰的自信有些动摇了,但想到他之前从未有过的败绩,书童有不由得自我安慰自己自家少爷是不会输给那连脸都不知道长啥样的什么毒仙的。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寒钰则一直在沉思,他仔细回忆着这件事情里发生的所有细枝末节,尽管有些地方有些微妙,但沐风作为一个书生的意气风发恰是能让这些显得合理。
突然,寒钰猛地想到:合理?对啊!就是合理,就是因为太合理了,有些时候没有错处才是最大的错处。
这次事件的发生本就是临时决定的,谁也不会想到后续的发生,也就是说情况是很多变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沐风作为一介书生却能在最开始时先声夺人将整件事情的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一旦事情的节奏被掌控之后,接下来的事自然是按着他的思路走的。其实这漏洞并不难发现,只是自己是身处其中去思考,而不是以客观存在的角度,这才导致了盲区。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风格。资料上无人知道毒仙是男是女,主要是因为她往往都是直接采取行动,可这次却是一反常态。自己本以为她半月前现身是以女子形象,而现在却是男子,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毒仙的障眼法。
再之后,随着沐风说话,人们的思绪会不由得被他引导,近儿被完全误导。
寒钰肯定这毒仙在一开始发生争执时她就在现场,可出于某种原因,她可能察觉了什么所以没有出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寒钰去了沐风的房间,而此时的沐风却是有些忐忑不安,本以为自己录个口供就能走了,可回到衙门以后,这寒小王爷就将自己安置在了此处,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恰在此时,寒钰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略显焦虑的沐风。沐风看到寒钰总算来了,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而后说:“寒小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寒钰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而后慢慢地在桌边坐下。而看着寒钰慢条斯理的样子,沐风也无法再说什么。
一时之间,房间内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