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鸡毛啊,我说不就完了……”
大李老板舔了舔嘴唇缓缓的说了这其中的道道儿。
根据大李老板所说,这事儿正像小爷我所猜测的那样,其实我们进入山洞后所见到的景象有虚有实、有真有假,而且大李老板刚见到秃瓢二叔的时候就察觉出了问题,他心中肯定这个接我们进山洞的秃瓢二叔不是真的,但是出于好奇,大李老板没有立即揭穿,而是随弯就弯跟着秃瓢假二叔进了山洞,不曾想让这假秃瓢摆了一道,让我们不知不觉触动了萤石矿脉,大李老板后来才知道,这山洞里的萤石矿脉不但可以发出淡淡的荧光,更可以干扰人的意识,使人出现幻觉与认知错误。
之后我们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土坯房内埋藏“貔貅健甲”的地窖窟窿,多亏了大波妹才把我和大李老板拖出了地窖,但此时在土坯房外的亮子又在无意中触发了第二道机关,那萤石矿脉一明一暗的变化之间,其实整个山洞内部已经进行了一次难以察觉的翻转,我们都变成了大头朝下倒立的状态,这也就是为什么小爷我会不时感到血气翻涌,难受恶心的缘故。
然而反转之后的我们其实已经闯入了隐藏在山洞下的另一层岩体空间,这里所有的事物包括人因为某种磁力的干扰相对于外界而言都是倒立着的。然而身在其中的人由于受到萤石矿脉的影响却很难发觉自己正处在倒立的状态,头顶向着地心,而身边的重力场完全是反的,朝向了地心的反方向。
随后就是发现了幽荧子的经尸牌楼和那个诡异的巨大萤石球体,处在最底层的是经尸牌楼,然后是悬空的萤石球体,我们当时都以为自己是在越落越深,其实反而越来越接近地面,直至遇到小爷我最终掉落的那口古井,谁也没想到这口井其实像烟筒一样与外界山体悬崖上的一个瀑布水眼是相通的,只不过被挂着浮尸的银钩一直封堵着。
那时候我们所有人其实都处在一种类似嗑药嗨大了的状态中,很容易把各种自然事物比如树根和岩石等等想象成可怕的场景,最终陷入迷乱之中而无法自拔,好在最后小爷我误打误撞找到了那口古井,那古井其实是岩体空间与外界的通道,被混有萤石粉尘的井水封住,当井底的银钩子被小爷我无意中踹开,在外界与岩体内部链接的瞬间,那股奇怪的反磁场也被同时抵消,小爷我便被强大的压力差冲出了岩体,掉落在了悬崖外的河流中,随后被小熊猫的手下发现了。
虽然我们几人被救了出来,但是那违反重力法则的岩体空间也同时坍塌了,即便能再次找到我们当初进入的山洞口,想必也早已是一堆难以清理的塌方碎石头了。
至于大波妹她第一时间便跟着小熊猫走了,而那个香港驱鬼老道黄三发也急着办什么事情,简单包扎了一下也匆匆买了机票跑了。
“关于山洞里的这些事儿,都是那个真的二叔告诉你的?”
瞧着满嘴吐沫星子的大李老板,小爷我真心不信这货对山洞的事儿会这么门儿清。
“嗯……呵呵!当然是有高人稍稍点拨了一下!”
大李老板咧着嘴一阵傻乐。
“还高人……言而无信,我们把骨头箱子送到了地方,这老家伙不但没现身,还让我们被一个假货带进了个翻转大山洞凉快了一圈儿,他以为那里是游乐场过山车呢!这次要不是运气好,咱们哥几个都得交代咯!”
“啥过山车,那叫,叫什么来着……哦!高人你二叔说了这叫‘水月倒天局’,那是先把附近山脉中的龙气用掺着水银的海底沙丘截断,并搅乱变成源源不断的戾气,再引入山洞之中,因为山洞里的磁场是反的,戾气反而成了风水宝气,养得这经尸牌楼可千年不坏,没想到让咱们这么一闹腾给弄泄了气,搞塌了方!”
“多此一举,有这功夫干脆直接造个风水宝地好不好,变来变去玩儿魔术呢?”
“估计还是怕别人惦记,行家要是发现这是块风水宝地,就会想着法儿挖坑刨坟儿,可要是看见这么个百年难遇的戾气窝子,谁能想到会有个仙洞在里面!就算是谁真看出了点儿蹊跷,估计但凡懂点行儿的都不敢往这戾气窝子里面钻,按照风水堪舆讲,这种地方就是养尸成精的地儿……”
大李老板挠了挠打着石膏的手臂笑着继续说道。
“话说回来,人家高人你二叔也是有苦衷的,昨天还和我联系了,老人家病了,岁数大了可以理解不是……不过人家你二叔可说了,不论他拿没拿到骨头箱子,他答应你的事儿一定照做,只要他身子骨一好转,第一时间告诉你,那个流落东北外号也是‘叫花子’的行家的下落……”
小爷我冷哼了一声儿算是回答,既然哥几个看样子都没大碍,那个冒牌儿二叔又拿着骨头箱子下落不明,这事儿也就只好告一段落,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无头冤枉账早晚有理清的时候。
下午出了院,亮子跟着大李老板回了古玩店照看生意,小爷我则打车回了家……
半个月后的一个大晴天儿,东北小城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夏季,我趴在凉席上继续睡着回笼觉,舒展着紧绷的身心,这些日子着实忙得够呛。
先是高价兑回了一家在我们小城位置和格局都不错的饭店,彻底按照中国复古风重新装修了一下,交给了夜市儿卖煎饼的老王瘸子打理。
这老爷子开始还不信,后来找来城管赵队做担保,他才跟着我们去看了看新的大煎饼粥店,一进门儿,一水儿的靓妞帅哥服务员整齐的站在两边一齐给王老头儿鞠躬请安,吓得这老瘸子直往后躲,说什么也不敢接这么大的买卖,一个煎饼摊他还好对付,这冷不丁弄出一个酒楼子的架势来,他可不敢上手。
最后我们答应再帮这老爷子找个经理助理,管理经营什么的让助理来,定期向王老头报账,王老头则只管在店里摊好他的煎饼就成,又一说从今以后这店面就全权交给老王瘸子一个人儿,赔了算我和大李老板的,赚了他王老瘸子拿大头,我们蹭点免费吃喝就行,这半大老爷子高兴的老泪横流,嘴里止不住的说这是祖上积德可算遇到俩活雷锋了,我和大李老板相视一笑,谦虚着说其实俺们就是俩还算有点儿良心的小奸商儿。
当然在此之前,我和大李老板还专程去了趟赵队家,一边和居委会副主任市城管大队赵副队的亲娘王大妈狂撤了一顿大闲篇儿,一边偷摸塞给无精打采的赵队两包牛皮纸裹着的现金,不多不少一包二十万,两包四十万整。
这些日子一直精神萎靡的赵队扑棱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瞪大的两眼堪比LED白炽灯,那架势就差拉着我和大李老板就地磕头拜把子了。吓得王大妈以为儿子又犯了魔怔,老太太一猫腰就窜进里屋找败*去了。可当老太太急匆匆拿着药跑回来,我和大李老板早被赵队拉出了大门儿找饭店喝酒去了……
处理完了赵队和王老头的事儿,我和大李老板又四处找起了适合开新古玩店面的房子,寻摸了一圈儿却没有中意的,不是门市房租价太高,就是房子不够局势,离我们设想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有一定距离。
就在我和大李老板商量着准备暂缓几天的时候,在大李老板的文玩古董店里看店的亮子却给我们挂来了电话,大李老板的古董店冷清,一般工作日没什么生意,亮子闲的蛋疼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堆旧报纸看,突然看到一条房屋出售的消息,上下三层小楼,紧邻市中心的沙龙公园,要价才两百万。
我和大李老板一听,这有戏呀!三层楼少说两百多平,要价两百万,一平米还不到一万,这在东北二线城市里的门市也算是便宜主儿啊!
打车去了报纸上的地址,我和大李老板一下车才缓过了神儿。敢情这不是原来小城第一幼儿园的老楼么,俺们的母校啊!
话说这小城第一幼儿园始建于本世纪六七十年代,也算是政府体制内的单位,当时为了解决五大机关职工子女上幼儿园的问题,便在政府二号院的内院腾出了一幢老楼改成了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