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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人看了他一眼,示意其他人松开手,房子主人惊恐地退在一边,男主人拖着腿,“兄弟,我不让他们进去,他们打我。”
李骁拍了拍男人的肩,这男主人在外打了十多年工,靠勤劳挣点钱修了房子,一直对李骁的事很支持,有时李骁外出,他们就如同自己的东西一样帮着照看。
此时就是这样,这伙人想开门,男主人挡在门口,不想却遭到这伙人的殴打。
李骁冷眼看向对面的几个年轻人,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子身后却有从十多岁到近三十岁的四个人。
年轻人向周围瞧了瞧,“这房子是你租的吧,听说你收了很多山货,在省城销售得很好啊,我这些兄弟们过来看看,怎么只剩这点货了,不够我们塞牙缝。”
李骁虽然心里气愤,可没想到自己的山货名气已反馈到镇上,他心里顿时有点高兴,如此一来只要自己有了名气,自然会有人为自己供货,而寨子里的人也可以信任自己。
林世宝一向对自己不屑一顾,记得林晓芳随时从她爸口中听到的都是收的货卖不掉的幸灾乐祸的口吻。
现在如果自己的情况反馈到盘江镇,他或许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这几个人一定来者不善,李骁沉住气,“对不起,我们的产品是专销,只销往省城,不在镇上卖。”李骁心里也清楚,省城的价格非常高,但在盘江镇,那样的价格是没有人会接受的。
年轻人看着身后的人,一个年轻瘦子走了出来,“你别他妈不识相,黄哥过来拿点东西是看得起你,没让你送过去就算地你客气了。”
李骁看了看姓黄的男子,现在做生意了,他不能四处树敌,于是道:“对不起,我只有点样品了,其他全部被拉到省城去了。”
姓黄的对手下说道:“把这些全部搬走。”
一挥手,几个男子上前,瘦子道:“开门。”
李骁沉声道:“说了不卖。”
“不卖?你小子不想做生意了,不开是吧,好,老子不要你开。”跟在瘦子后面的一个高个男子一脚踢向门去。
门本来就是多层刨花板做成,他这一脚将门果然踢开,但门却烂了,李骁知道今天遇到街上的混混了,但这几个人中姓黄的比自己小,其他几个有和自己年龄接近的,按理应该有人认得自己。
如果有人认得自己,或许心里应该会有顾忌吧,难道世道真变了?
如此一看,这事还真摊上了,这样也好,自己如果忍让,最终会受制于人,一忍则百忍,一强则百强,何况自己也不是想忍的人,如此忍让只是想到和气生财。
三个强壮的男子直接从里面拿货,瘦子对姓黄的说道:“黄哥,我到外面叫个车。”
姓黄的点点头。
李骁挡在门口,“这货如果你们实在要也行,一万二的货,加上这门两佰元,把钱给了,可以拿走。”
李骁的一万二没有乱说,在省城的售价比这个高,但他也清楚,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付这么多的钱。
姓黄的冷笑一声,“钱,我说过给钱了吗?”他看向三个搬货的人,几个人笑了。
瘦子还没走,站在李骁不远,“小子,黄哥看上你的货是你的荣幸,钱,钱就记在你那里吧,这门,可是你自己造成的,谁叫你不开门呢。”
“那这货你们就别想拿走,还有,刚才你们把这房的主人打了,医药费误工费你们也得给个数。”
瘦子冷笑一声,“你他妈滚一边去,你知道你面前是谁吗,这黄哥,老子看你不想活了。”
房子主人拉了李骁一下,小声说道:“兄弟,算了,这伙人是街霸,你惹不起。”
李骁将他拉到一边,“今天这事你别管。”
回到姓黄的对面,李骁说道:“今天这货一万二,门两佰,外加被打人的费用一仟,钱拿来就行,拿不出来,你们最好啥也别做。”
“你TM想挨揍了。”年龄最大,身形也最高的男人一耳光打过来。
可李骁手一伸,那人的手掌被李骁紧紧捏住,李骁没有继续用力,眼光看着对方,“你真打架?”
那人头上冷汗流出,痛楚之中高喊,“兄弟们,上啊。”
除了姓黄的男子,其他几个猛扑过来。
李骁一使劲,只得“啊”一声,高个男子手齐齐竖立起来,面带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其他三个扑过来的人没等他们近身,只听“咚咚”几声,倒在地上。
但李骁已看到,姓黄的手上,已拿着一支土制手枪,枪口指向自己。
这令他大吃一惊,在这么一个偏僻小镇,居然有敢用枪的人,看来真是山高皇帝远,这伙人真是称霸乡里,为所欲为。
姓黄的笑了,惊恐中带着的笑,“看你当过兵,身手不错,知道这是啥吗?想不想试试?”
看姓黄的拿枪姿势,李骁可以判定这人肯定也在部队呆过,问:“你不也在部队呆过吗,你入伍时的宣誓叫狗吃了,你如此鱼肉百姓还是人吗?”
姓黄的冷声道:“废话少说,现在你得陪我兄弟的医药费,十万。”
“如果不呢?”
“哼,那就让你尝尝子弹的滋味。”说罢,将枪口指向李骁的胸前。
地上的几个男子站起身,冷眼看着李骁,房子主人过来拉李骁,被其中一人一脚踢得很远。
突然,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晃,李骁在姓黄的男子眼前一闪,“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随着几个人“啊”的一声,李骁的手已将姓黄的手紧紧捏住,姓黄的手已反转,枪口指向自己,刚才李骁已将枪口从他耳边经过,土制的子弹击在不远处的墙上。
姓黄的惊恐地张着口没有合上,不一会,一丝鲜血从耳边流出,巨大的枪声振动已让他右侧的耳朵暂时失去听力。
李骁没有拿枪,仍然抓住他的手,将枪口指在他鼻子上,“来啊,扣动板机,来打我啊。”说罢将手指靠在他扣动板机的手指上轻轻用力。
姓黄的“啊”一声,将枪一松,一下子跪在地上,裤裆下一滩尿,一阵臭气传来。